“老公,”我從心底淒淒然的叫了他一聲,“我忘不了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告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秋夜罕見的炸雷,生生地將夜空撕裂,電光將我們彼此的樣子照亮,一瞬間又暗了下去。“轟隆隆”的雷聲從頭頂上滾滾而來,本是清朗的夜空,也布上了一層壓抑的陰霾。
我們彼此相望,卻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一拂袖生冷轉身道:“錯?便是,你不該喜歡上喻飛影。”
離去的腳步再起,我抬腿欲追,卻發現自己已沒了半分力氣。我也曾想過無數次我們重逢的場景,讓我沒料到的是,他的決然,他的絕情,他的冷漠,他的毫無眷戀。
我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想要追去,卻也摔倒在地,暴雨傾盆卸下,如在追月山那日一般,將我的倔強和堅持,一股腦的全部洗刷掉了。
轟鳴的雷聲,夾雜著雨水四濺,砸出的丁丁當當的聲音,將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點點淹沒。
秋夜的雨水寒涼,隻小小的一會兒,便將我的全身泡在水中。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的呼喊,隻記得那夜我依然倔強的讓自己向前爬,不住地哭喊著:“老公,別走。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公,求你,別走……”
寒涼的雨水襲遍我的四肢,大腦也開始混沌,口中依然不停地喃喃著,不久便淋在暴雨中,沒了意識。
雨水如注,還未停歇,一身著淺黃色錦袍的男子冒雨從遠處奔來,將狼狽的暈倒在水中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抱起,護在懷裏,轉身就要往回走,卻不料與躲在暗處的青衣男子四目碰撞,停在了原地。
“饒是你再不願意要她,也不該如此傷她。”
青衣男子同樣淋在雨中,想要提起唇角,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隻能有些麵紅氣短的說著:“你管不著。”
“我是管不著,也不想管。若不是她一心想著你,你道,我願意看見你麼?”
抬步欲走,青衣男子淺淺而語:“好好待她。若敢與她為難,辜負她,我便親自取你的命。”
隻此一語,被暴雨聲淹沒,身影一晃,便再沒了蹤跡。
等我迷迷糊糊的從成王府中自己的床榻上醒過來的時候,楊玥正衣不解帶的守著我,坐在床邊,支著頭淺淺的睡著。
我輕輕一動,他便醒了,伸手為了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又探手摸了摸額頭,慶幸了笑出了聲:“還好,終於不燒了。遙兒,你可知,你淋了雨,連續發了三日的高燒,怎麼也退不下來。可把我急壞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輕輕出聲,自己的嗓子卻已啞了,唇也幹澀的很。
楊玥又忙下床去,給我倒了杯溫水,扶著我喝下。他將水杯放下,貼心的用錦帕擦了擦我的唇角,才了事。
我怔怔地盯著他,“是你帶我回來的?”
“嗯。”楊玥頷首,“一回來,便高燒不退,即使鍾大夫在,也是束手無策。我隻能一遍遍的用冷毛巾幫你降溫,也不敢離開你半步。你一直發燒,渾身直發抖,還一直……一直哭,說胡話。想必,是把自己燒糊塗了。”
說完,我們兩個都垂了目。
“遙兒,他既心中已無你,你何苦在累著自己,去糾纏他?本王對你的好,你都看不到麼?”
“怎會?”我扶著床榻緩緩坐起,“我這個人,隻是有點死腦筋罷了,不弄個明白,不死心。一場大雨,把我的腦筋也疏通了,沒什麼放不下的,珍惜眼前人才是正路。對不對?”
楊玥眸光一亮,疲倦之色已褪去一大半,一把捉住我的手,攥在手心:“遙兒之前答應本王的話,如今可還作數?”
我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回,靜靜地由他握著,微微一笑:“作數。”
“那好!”楊玥激動的大失方寸,幾乎是喊出來,“明日!明日本王便向皇上奏請,娶遙兒為正妃!遙兒,你放心,本王答應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自然也是作數的!日後凡是有遙兒陪著,本王不會孤單了。”
他將我扶著躺下,又掖了掖被角,在我額頭落下淺淺一吻,溫馨不已。
“你好好休息。本王累了多日,也得回房了。我們明日再會,可好?”他聲色淺淺,似是在哄我,又似在討好我。一個高高在上,有心於天下的王爺,何曾這般卑微過?
我乖乖地點點頭。他笑著,幾乎是一蹦一跳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