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飛影順著我的攻勢向後敏捷一躲,神色佯裝不滿:“幹嘛?謀殺親夫啊!”
我站起身來,抬腿就是一腳,含笑挑眉:“親夫?你不是不娶我嗎?你是誰親夫!”
喻飛影已騰出另一隻手,捏住我的小腿,看似輕柔卻不失力道,不愧是縱橫江湖的“鬼魅君子”,力道不足以傷我,卻使我根本挪不動半分。
我使了半天勁,卻絲毫沒有逃出他的魔爪,反而失去了平衡度,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我條件反射的趕緊閉上雙眼,隻是一瞬間溫柔的觸感托住我的腰,那力道猛然加大,向前一推,我隨著那股慣力一個趔趄卻站直了身體,免於和大地親密接觸的完美畫麵。
不得不說,他的反應真快。
我緩過神來,喻飛影卻拍了拍手掌,上下掃我一眼,搖頭輕歎:“不行不行。你這反應和平衡性也太差,想教你武功,奈何資質太差。”
“教我武功?我現在學是不是有點晚?練武不都得是童子功嗎?”
喻飛影一撩青紗衣擺,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手臂撐著頭,“嗯。不錯,是得童子功。不過,內功心法是不需要的。有了內功傍身,也能算是高手了。”
我立時心頭一喜:“這麼說,我可以修習心法?”
食指輕搖兩下:“當然不是。你悟性太低,我怕你連心法看都不一定看得懂,到時理解有偏差,弄得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喻飛影,你居然這樣小看我!”我揚起拳頭,立誓一把砸過去。
他懶洋洋的半眯著雙眼,擺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小看你,是壓根沒想看你。心塞。”說完,還特意彎下腰,捂著胸口做痛苦狀。
“你!你這嘴賤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再這樣下去,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你就等著打光棍吧!”
長眉一挑,似沒有聽到我的話,拂了拂衣袖,便旁若無人的站起身來,丟給我一記十分不屑的眼神,抬腿就向外走。
順著腳步飄來一句:“本公子倒是想打光棍來著,奈何,身邊總有個沒頭沒腦的女人一股腦的跟著。自由之身,談何容易?難哪難哪!”說完,搖頭晃腦的開了房門。
我小跑追過去,卻在喻飛影開門的那一刹那,撞上了門外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瞿峰無措的抱著長劍,垂首不語,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慌張之感。鍾子阜看似忠厚的也背著藥箱,立於瞿峰身側,一見我便是慈眉善目的淺笑:“孟姑娘,王爺命我等來看看姑娘。姑娘經昨晚一事,定受了驚嚇,髒腑不安。還是待我為姑娘診脈一番,再對症開一些定神的藥劑吧。”
喻飛影負手而立,臉色不知何時黑成了鍋底的顏色,咂吧咂吧嘴,盯了鍾子阜一瞬,便又變臉般的唇角浮上一抹輕笑道:“是負荊請罪,還是亡羊補牢,亦或沒安好心?”
瞿峰擰著劍眉,麵色沉重抱拳道:“喻公子怎可如此說話?瞿峰此次前來,便是向孟姑娘請罪的!瞿峰昨晚半夜裏,見眾人皆歇下了,以為不會再有人來打擾姑娘,瞿峰便就近找了一處僻靜之所,披著孟姑娘好心贈送的薄毯,休息了一陣。不曾想,隻是這小小的一段時間,險些釀成大禍!王爺命瞿峰前來請罪,若孟姑娘不能原諒瞿峰之過,瞿峰自當以死相謝,絕無怨言!”
瞿峰遞過昨晚我送他的薄毯,拔出亮錚的長劍,眼看就要往自己脖子上蹭,我心中一急,上前就要奪過那把劍來。喻飛影不動聲色的拉住我的胳膊向身後一帶,沒等我發火,便又聽他輕笑一聲:“要謝罪也要有些誠意。你當著這個笨蛋女人的麵,做什麼戲?真覺得有愧,便找個沒人的地方要死要活,絕不會有人管你的。”
我使勁瞪他一眼:“怎麼說話呢?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喻飛影雙臂環胸,眼白一翻:“嘁!”
我走上前去,將瞿峰手中的劍拿過,收回劍鞘,又將手中的薄毯塞回瞿峰手中,淡淡一笑:“別放在心上。雖然那件事情確實讓我現在還心有餘悸,但是人終究是人,不管多厲害的人,做事總有失誤的時候。你雖有過,卻罪不至死。你還得留著自己好好保護王爺。我的事,就這麼過了吧。始作俑者,又不是你們。就算要討,也不能在你們身上討啊。”
瞿峰麵癱臉再次劃過深深的動容,抱拳:“孟姑娘高義!日後若有吩咐,隻要不損王爺之利,瞿峰願為姑娘刀山火海,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