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神,將目光從天空拉了回來,一陣慌亂無措的捂住自己被我啄過的側臉,震驚不已的望著我,“你!”
不想他一個毒舌也有這般詞窮的時候,饒是他如此灑脫隨性,卻還是在我的調戲下,紅雲飛上雙頰,直蔓延至耳根久久不散。
我抿抿唇,狡黠的雙眼晶晶亮,“若你不說,我就再親你!”
“你這女人……到底懂不懂……!”
“不懂!”麵對他羞怒的語無倫次,我果斷進行截胡,“你說不說?”
他緩緩放下覆在自己臉頰的手掌,卻糾結的不知將手放在何處,怔愣了一瞬,才終於認輸:“他們都沒事。當初楊玥圍宮救人後,就下了特赦令,命戚衍不許為難夙泯淺玉,但是受點委屈是肯定的。剛剛我也問過鍾子阜了,他說夙泯淺玉被關進地牢幾日,便放出來了。”
“哦。”我淡淡回了一聲,思緒又回到了蓮月宮大亂那天晚上。想起那晚的小泯和小玉,心裏就像被壓了塊巨石般的不痛快。他們兩個在夜色中被火光映紅的臉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紅殤,此刻我竟無比反常的希望我能擁有與你同樣的能力,至少護的我身邊人不再受任何傷害。
幾根手指影在眼前頻繁晃動,擾亂了我紛亂的視線,隨後又是極為欠揍的聲音傳來:“真是服了你了,居然可以出神這麼久!腦子慢也就罷了,眼神也慢。這破地板有什麼好看的,能讓你看的這麼入神?”
慢?我翹起唇角,暗暗瞟了一眼身邊,邪邪一笑,手下靈活一轉,那支青翠瑩潤的玉笛怔時出現在我的掌心。
喻飛影見勢,擰眉出手就要搶,我又是一記旋身,緊攥著笛子躲過了他的“虎爪”,擺著勝利的姿勢向他得意的擺弄著手裏的笛子,“喻飛影,我們打個賭吧!你不是說我慢麼?在我回到房間之間,你若是追的上我,這把笛子就還給你,若是不能,嘿嘿!這把笛子就歸我了!另外,你不許再說我慢了!”
他挑眉看我,默了半晌,終於揚唇笑道:“跟我比?你確定?一個人和一隻豬,還有比的必要嗎?”
矜持矜持!千萬不要被他激怒!這人嘴巴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忍忍,忍忍就好!
“你就說你敢不敢比?等等!不許用輕功!不許耍賴作弊!”
他漫不經心的回我一眼:“好啊!”
話音未落,我早已撒丫子跑去,他也不弱,抬腿就追。話說,他終於也有追我的一天了!嗬嗬!
我也就是仗著他傷勢剛好,身體還不太適應這北方水土,一路狂奔,他竟也沒追上來。正沾沾自喜著,離我們的那個小院還有一個彎轉回廊時,他忽然提速轉眼就到了我身後,揮手就要奪笛子。
我一個激靈,再次讓他撲了空。眼看他就要追上我,扯住我的衣服了。我突然一個急刹向著一邊的牆體彎腰側身而下,直接鑽進了狹窄的狗洞中,又是疾走幾步,便順利的鑽了出來,在喻飛影之前到了小院中。
這個洞,是我提前探查過的,為了以防萬一,或者什麼突發情況,好及時逃脫。不過這個狗洞,有些窄小,我剛剛可以鑽過來,喻飛影應該容不下,而且,他那麼有潔癖又極度重視自身形象的人,百分之一萬的是不會鑽狗洞的。
請不要問我為什麼那麼愛鑽狗洞,我拒絕回答。
我抱著笛子哼著小曲向著房間門口跑去,剛剛打算推開門,衣襟瞬間被人擒住,轉身便是寒意乍滿的雙眸,還有頗為讓人膽寒的笑語:“孟芊遙,不是說,不可以耍賴作弊的麼?”
我將笛子緊了緊,無辜的向他眨巴眨巴晶晶亮的眼睛:“我是說你不可以耍賴作弊,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可以了?”
他危險的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的拉著尾音:“哦~竟是這樣。”
我再次同樣含笑不恥的猛點頭。
攤開手掌,一挑眉:“將笛子還給我。”
我將笛子藏在身後:“不給。”
“我再問一遍,給,還是不給?”
我朝他調皮的眨眨眼,轉身就跑。就這麼打鬧著,順勢進了虛掩的房門。他一個左探手,我右躲,右探手,我左躲,一左一右竟無意中將我圈進他淺淺溫意的懷抱裏。
我還保持著緊張又刺激的壞笑,下意識抬頭去看他,額頭蹭過他的鼻尖,燃起一片火熱,莫名的四目相對中,雙唇也巧妙的以一種不可原諒的親近停滯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