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深深倒吸了口冷氣,臉色愈加陰沉,嘴唇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最後直接別過頭去不再看我,一副再和我說話會被拉低智商的模樣,胸腔一起一伏,呼吸似乎十分不暢。
“站起來。”
喻飛影並沒有扶我的樣子,我撐著身邊的桌子,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站好後雙臂按在桌角才勉強沒有再摔下去。
他這才眸色幽深的看向我,終於起疑:“你這是怎麼了?”
我微微抬起手臂,指了指牆角的熏香爐:“那個,今天早上燒過。我晚上吃過的飯菜裏,加了足量的軟骨香。”
氣氛一時間降到冰點,我頹敗的垂下頭不敢看他。最後還是他歎了口氣,有些氣憤有些無奈又有些……淡淡的寵溺說道:“真是蠢死了。知道加了軟骨香還吃下去,你怎麼可以這麼笨?”
我這才抬起頭來,細細打量著他雙眸中的情愫,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很少察覺到他的怒意,最多的還是無奈。
“這下好了。你看我要是帶著這樣的你,用輕功飛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蓮月宮畢竟是個有進無出的魔窟,處處裝有陷阱機關。要是再遇上戚衍或者戚無雙,我看我們都要折在這兒了。”
我看他滔滔不絕的分析眼下的情境,心中略過一絲苦澀。不知怎的,就定定地看著他開口就問:“今天,你為什麼會來救我?”
喻飛影愣了一瞬,眼底劃過不知名的情愫,眼簾微落,又將所有的情愫鎖在了心底。
“別和我說你恰好路過,我不信。”
他挑眉:“你這個女人,想太多。我隻是,去長寧辦事,想順路看看你。結果,發現你不在,而整個京都最有可能找你麻煩的,就是戚無雙。僅此而已。”
“那,你又為什麼要救我出去?我們之間不是都算清了麼?你還是,又想讓我欠你了?”
喻飛影揉了揉眉心正色道:“你也想的太美了!人情的確是算清了,還有錢呢?”
“錢?”
“嗯!”我正詫異的不能回神,隻見他不慌不忙的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錦白方布,一抖,借著微弱的點點星光才勉強看清上麵記載的每一筆賬目,可謂有理有據,清清楚楚。
呃~好感從此無法回溫了怎麼辦?
“這上麵記載了從我們認識開始到現在,你每一筆欠我的款項,總計二百一十二兩,加上不多的利息,共三百三十一兩。算我吃點虧,也湊個整,三百兩就可以了。不用謝!”說完,又將方布折了折塞回自己懷裏。
謝你?我謝你全家!我也是無語了!
麵對他厚顏無恥一如既往的輕笑,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撐著桌角,指著他止不住地抖啊抖:“你你你你!你還要不要臉?利息就百十兩,周扒皮啊你!你心也太黑了!”
喻飛影聞言,精明的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兩轉,氣死人不償命的糾正我道:“周扒皮哪位?不過我喜歡扒皮這個名號,但我姓喻,應該叫喻扒皮才對。”
我想我可以不用走了。正拖著疲軟的身體,無語的翻起白眼,身體突然被大力抱起,以一種非常親密的姿勢被那個竹香環繞的身體牢牢的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