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裏有一座不知道什麼山的山,在不知道什麼山的山上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人的人。
從外形上看這個人比較矮小,蓬頭垢麵,身上套著一件勉強算是衣服的長袍,長袍很破敗,上麵滿是汙漬,這裏黑一塊,那裏灰一塊,早已看不清長袍的本來顏色。
這是一個不知道是從那個山上或者那個森林裏鑽出來的野人,或許是從土裏鑽出來的也說不定,看他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泥土,頭上、衣服上、手上。或許有人會笑,人怎麼可能會從土裏鑽出來呢?但如果你早來一刻鍾的話你就知道會發現,這個人確實是從土裏鑽出來的。
此刻這個形象怪異的矮子正坐在地上,兩手托著下巴,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小土坑,也就是他的“出生地,”一會搖頭一會晃腦,像是在思考某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一樣。
他確實在思考,思考自己為什麼會被埋在下麵,苦思無果之後他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繼續探索,轉而投入到下個問題中。
“我是誰?”
一個看似愚蠢的問題,但對他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我到底是誰?”
他在腦海裏努力的搜索自己本就空白的記憶,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就好像餓了幾天的人你偏偏要他拉一坨屎出來給你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最終,他放棄了努力的回憶,隨即一陣深深的疲倦傳來,他陷入了沉睡中。
睡夢裏,他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在夢中他站在一座高山上,身體越來越輕,輕得他都怪立足不穩,但是越來越輕的感覺還在持續增加,到最後他整個人都飄了起來,他驚慌得想要抓住什麼,但另他恐懼的是發現在自己根本就支配不了自己的手臂,明明看得見,也感覺得到,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的手始終紋絲不動,氣得他直想放聲大叫,當然,這個簡單的願望對它來說也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能力。
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像是缺少了什麼似的,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思想,或者說是意識,他感覺得到。最後,他萬念俱灰,不由自主的向著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夜空,向著無盡的黑暗飄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像是一萬年,又像是一瞬間,他不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時間概念,他隻是飄著,飄著。
突然,一陣強光毫無預兆的出現,就好像茫茫黑夜中一道閃電在身邊炸開,那麼突兀,那麼驚心動魄,劇烈的強光讓他措手不及,他本能想抬起手來遮住眼睛,但是雙手依然沉重如山,他幹脆放棄一切任何有形或無形的抵抗,整個人都這麼赤裸裸的沐浴在強光下,白茫茫的一片,讓他感覺跟黑暗沒有任何的分別,變化的顏色不同。
強光來的快,去得也快,隻是幾個呼吸間便消失了,伴隨著它一起消失的還有無盡的黑暗,這一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他熟悉的青山、綠水、草木和森林。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自然。
他一如既往的飄著,身不由己的飄著,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飄過了峽穀,飄過了高山,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許目的地就在這裏也說不定。
翻過了眼前的這座山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另外一座山,他仔細打量,發現前方的山上有幾個人影上串下跳,輾轉騰挪。他飄近了些,也看得清了些。此刻前方有三個人正在打鬥,從他們劍劍刺喉,招招致命的架勢上看不像是切磋比武,更像是以命相搏。
三人中兩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正在圍殺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中年雖然以一敵二,但卻絲毫不落下風,反倒處處占盡先機,照這樣發展的話中年取勝也隻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