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鄧長青站了起來,對著父親拱手道:“杜家恐怕正等著呢。”
“哼。三十年大考也在即,他杜家倒是好算盤!這等下作手段也就那杜家玩的出。”
“是啊,拚著拉我鄧家先和他杜家亂打一場,反正他杜家沒有什麼真正名望,但我鄧家大舉而去恐怕要失分不少,何況亂了城邦,還得罪了城主。”
“還惹了事端。”鄧長青冷冷一笑:“亂了洪城,早晚有人拿這事去說宋明遠辦事無能!換個親近杜家的人來,我們才是真麻煩了。”
人少了是白送給對方,人多了卻變成了鬧事。
鄧海東站在一邊目光陰沉,習慣性的啃了啃手指,人群裏悄悄看了他半天的子弟們,看到這個白癡以前的標誌性動作都驚呆了,這,這不是那個傻子嗎?
但鄧海東卻在心中忙著讚歎這父子一問一答之間,已經點透了其中關係,隻有鄧長遠還在那裏不是很服氣,可是畏懼於父親威嚴,隻能低頭忍著,但連耳根都已經氣的通紅。
側頭看看他,鄧海東覺得發笑,這年頭人心真是樸實,杜家這麼簡單的手段使出來的確惡心了人,可是這種手段和他自己經曆的那些又算的了什麼呢?
“都跟我來,其餘子弟繼續練武!”這個時候,鄧世平沉聲喝道,然後轉身就走,鄧長青看看鄧海東,頭一擺,跟了上去,依稀聽到光頭男在後麵嘖嘖有聲,說什麼蓄須的男人這樣背著手走路果然有派之類的,等他回頭,鄧海東卻已經神色莊重的越過了他的身邊,走向了前麵,長青長遠兄弟隻能無奈的跟了上去。
族內子弟看到這一幕更是如同給雷劈傻了一般,那傻兒怎麼突然冒出來,還敢走在教習的前麵呢?他們不知道,那禿頭昨兒還毆打過教習呢。
而當他們踏上高台時看到了外邊長路盡頭一點煙塵,幾匹快馬正向著這邊飛馳而來。
“如來人是城主府的,就該是宋明遠和我們挑明了心意,該是勸我們暫且忍耐。”鄧海東心中閃過之前他們父子的對話於是淡淡的對鄧長遠說了一句……鄧世平接著就聽到他充滿了同情的一聲歎息:“但可憐宋明遠也沒有退路,可人家心中未必有底啊。”
鄧世平渾身一震,這等言論不是久經風霜怎麼說的出來呢,他疑惑的看著鄧海東再問:“那我等該如何做?”但若不是這廝是武侯托夢,猴爺豈能問他?
“禁地子弟全出,齊聚演武場中,盡顯我鄧家雄厚實力!以告訴他宋明遠,我鄧家是他的靠山,是為了他考慮,才忍下此事,而不是不能做到!人情自然要賣的明白!”
“不錯!”鄧世平不由連連點頭,當即吩咐敲動點將鼓,隨即欲親自披甲,身邊聽的呆了的兄弟兩人齊齊應諾,鄧海東卻拽住了他:“族公,可是您要淡定,打打殺殺是小輩的事,您千萬要做出一番決心已定的樣子,但別殺氣騰騰的,那樣就不好轉場了。”
這孫子賊壞!鄧長青看了鄧海東一眼,閃身撲下了台去,但心中又加了一句:“我鄧家之福啊。”而鄧長遠跑去已經重重敲響了高台上的點將鼓。
於是武尉鄧家鼓聲震天,族內老少沸騰,禁地內除了必須的留守子弟,其餘長字輩子弟盡出。來人烈馬狂奔,眼見莊園就在半裏之外了,心中正有一絲詫異,就突然聽到那震天鼓聲如雷,他驚駭的拉住了戰馬,身後幾名騎士也猛然拉住了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