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海東一咬牙,鬥氣衝下,青紫全麵的覆蓋了身軀背後,沒入腰沉入臀,尾骨的敏感讓疼痛感和無法忍受的酸麻更為刺人神經,就是被折磨的已經快麻木的鄧海東現在也忍不住了,他玩命的咬著牙,牙齦已經出血,左側槽牙已經碎裂,一股鮮紅湧出了他的口角。
尾骨在燒,鬥氣在盤旋然後瞬間深入!鬥氣進入了他尾骨內部,骨髓仿佛在沸騰一樣!
這個時候,日漸漸向中天,側照背部,讓遠看這裏的鄧家父子看的清楚了,他們就看到對方的背中,脊椎忽然如蛇一樣的微微顫動,然後漸漸鼓起,如同蛻成了龍!但這條惡龍看上去是如此恐怖,觸目驚心,鄧世平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握緊了拳頭,手中勇烈公的遺卷就好像破紙一樣…
一股滾燙的熱流,從被陽光曬的發熱的地麵竄起,連接著尾骨進入脊椎,逐次回關,一直衝到了鄧海東的腦門,他的眉心處忽然一燙,一股火舌噴出。覺得腦袋一空渾身一鬆的鄧海東驚的慌忙控製,努力把它拉回頭,長長的火線漸漸的,旋轉著,又回到了他的眉心。
這次順暢的向下,鄧海東感覺到了最後的關頭就到了,而中間居然毫無阻滯,就好像飛速下墜噴著烈焰的離子導彈一樣,他咬著牙,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意念發了狂一樣的用力,熱流急速向下,向下,澎!
“海東兒……”鄧世平撲了出去,直接把勇烈遺卷丟了,手舞足蹈的衝上去,鄧長青反手接住了父親丟下的破爛卷軸,也紅著眼睛衝了上前。
最少憑空竄起了一人高的鄧海東在半空舒展著雙臂:“唉喲唉喲,靠!”
他落在了鄧世平的懷裏,一接觸鄧世平,他就疼的忘形的大喊起來:“死老頭,輕點!”
“我知道,我知道。”
“叔公…”被鄧世平小心翼翼的放下後,努力站好的鄧海東想起了,這個死老頭有多恐怖,他連忙膽戰心驚的陪起了笑臉,令他沒想到的是,對麵的老頭笑的更小心,鄧世平探頭探腦的問道:“海東兒,你,你感覺怎麼樣?”
“疼啊,不是一般的疼,哦,我的牙也碎了?呸。”鄧海東這才發現自己的牙也碎了,他吐了一口,地上一灘濕痕內幾粒白色碎裂醒目。
鄧長青不敢相信,這,這個不是傻小子鄧海東嗎?自己亡故的堂弟的那個傻兒子啊!
“還有什麼感覺?長青你瞎子嗎,快來扶著他。”
鄧長青連忙上前,心中更為疑惑,但想起手中卷軸的圖注,他也丟了下其他不理解,專心的看向了鄧海東,鄧海東苦笑著說道:“最後一刻倒好,舒暢多了,就好像整個背部內的什麼雜質給從尾骨排了出去…這,這。”
他忽然感覺到雙腿之間濕漉漉的,低頭一看自己褲子已經被一股腥臭的液體濕潤了,味道刺鼻難聞,而鄧世平卻看到的是,他背部居然膚色正常了,除了脊椎處有些凸起之外,不過這也更清楚看到那一道道的痕跡,鄧世平喊道:“你盤柱的時候,過了多少關?”
“二十六啊,人體脊椎不是二十六節嗎。”鄧海東感覺很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老頭,突然想起這個文明程度的人們恐怕不了解,果然鄧世平喊起來:“誰告訴你二十六階的?”
“啊,哦,他,他啊,夢裏那個。”
鄧長青在納悶,什麼夢裏的那個,說的什麼啊,而鄧世平卻一下子跳起來,這最少六十歲的老頭子,穿青衣紮發髻蓄羊須,就像山精猴王一樣,騰空一個空翻又一個空翻,然後狂笑起來,並發聲大喊:“啊!”
鄧長青被父親的狂喜也感染了,二十六階奠基之時就打下基礎,那麼他的未來不可限量,而鄧家從此也必定會更上一層!這個時代家族榮譽感極強,一榮俱榮,鄧長青激動之下,眼睛也濕潤了。
隻有鄧海東不解,但鄧世平的情緒也感染了他,看一貫形象威嚴沉穩的老頭子居然這樣癲狂,他咧咧嘴,用胳膊捅了一下鄧長青,然後壞笑著道:“哎,老頭瘋了,你看他,哈哈,他開心什麼啊,像個猴子,嘿嘿。”
“……海東,不得對族公無禮!”
“沒有沒有,我很尊敬他老人家的,但是,哈哈,真的像個猴子…”
鄧長青抬手對他的後腦勺就敲了一下,無奈的罵道:“你這個憨人!有當人子罵人父的嗎?”
“什,什麼意思啊?”鄧海東問道。
鄧長青氣的對著鄧世平喊道:“父親!還是扶他回去吧!”鄧海東大驚失色:“你,你爹?”
鄧長青真想一把就把他丟下高台去,心中隻是叫苦,這天才居然是傻兒,這對鄧家是福是禍恐怕還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