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1)(2 / 2)

“東昭皇宮居然養出一隻會咬人的貓。”晏卿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漫不經心道。

晏傾君的肩膀被他扣住,睨他一眼,悶哼道:“不知哪裏養出一隻不會咬人隻會叫的禽獸!”

“禽獸能讓貓替他咬人就夠了,小野貓,你說是不是?”晏卿的手滑在晏傾君頸脖間,似有心似無意地掐住她的大穴,帶著膩滑的笑容欺近。

晏傾君的身子僵住,她多動一寸,抑或晏卿的力度再大一分,恐怕自己的命就會送在他兩指之間。

晏卿的模樣是極好看的,明明是同樣帶著虛偽的麵具,那模樣,看來比奕子軒更加溫潤,又比晏珣少了官場的浮躁之氣,即便是鼻對鼻的距離,都未能看出瑕疵來。

這樣一個貼近非常的距離,晏卿凝視著晏傾君,眼眸裏的情緒化作春水般的波紋隱隱流動。晏傾君與他對視,幾乎要以為自己真是他無比珍惜真心相待的戀人,下一刻,唇被他吻住。

吻如春風拂麵,溫柔繾綣,帶著晏卿身上固有的墨香漸漸侵蝕晏傾君的意識。晏傾君自知反抗無用,幹脆緊緊地抱住晏卿的脖頸,整個身子靠過去,熱情地回應。

春風般的吻瞬間變成夏日暴雨,熱烈而不失纏綿。兩人如同彼此深愛的情人,相擁熱吻,卻是睜著眼,一個溢滿不加偽裝的戲謔笑容,一個眼底是不願服輸的冰冷。

末了,晏傾君伏在他胸口,輕笑道:“你到底說是不說?天可就快亮了。”

晏卿一邊把玩晏傾君的長發,修長的手指盤繞著發梢打圈,一邊抬首遠望皇宮,半晌,才慢悠悠地道:“邪煞……這毒,是祁國先皇賜名……”

晏傾君凝神靜聽,漸漸理出了頭緒。

原來十五年前,祁國皇帝曾經中過一次毒,卻並未聲張,隻是讓當時禦醫院的首席禦醫來解毒。而那禦醫,就是現在連禦醫的生父。

最後毒是解了,可下毒之人卻未能查出,先皇為人向來仁善,不欲多加追究,甚至開玩笑說那毒“邪不煞主”,“邪煞”因此而得,而下毒一事因為先皇息事寧人的態度不了了之。

所以,楚月之死事小,牽扯出的“邪煞”才是重頭!

“越如梅居然不知道邪煞,輕易承認了?”晏傾君側目,懷疑道。

晏卿不屑笑道:“先皇中毒一事,當時都未聲張。這麼多年過去,越如梅當然無從知曉。況且,這不止是先皇的秘密,更是越家的秘密,所有人都以為隨著先皇入土,不會有人再提……”

晏卿低笑,剩下的不欲再解釋。晏傾君也猜得八九分,緩緩道:“扶汝當年還有個姐姐入宮,封的貴妃,且比扶汝得寵的多,卻在十五年前被賜死……那毒,是她下的?先皇不是不追究下毒者,而是不追究越家吧。而且……我一直好奇,這祁國怎麼會隻有祁天弈一個皇子。喂!你說,是不是那毒的原因?”

晏傾君拿胳膊肘捅了捅晏卿,眨巴著眼等他回答。晏卿抬起手,摩挲她的眼角,薄唇微揚,“女子太聰明,不好。”

“太笨,可是會沒命。”晏傾君笑容明媚,愚蠢的人,如越如梅,自以為犧牲自己保住越家,卻不知是將整個越家拉入火坑。

晏卿攬過晏傾君,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聲音柔得要掐出水來,“我怎麼舍得讓妹妹沒命。”

晏傾君垂眸淺笑,心裏卻像堵了一團棉花。若非越如梅一心想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說自己穿了一身與邱婉相似的衣物使她那日的謊言不被戳破,若非她及早看出問題,猜測到祁天弈的目標不是璋華而是扶汝,若非她還有一技之長,與祁天弈做了交易,她這條命,早被他親手交給閻王爺了!

他居然還能麵帶笑容柔聲細語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簡直是……無恥!

“其實,哥哥比較好奇……妹妹與皇上,做了什麼交易?”晏卿突然皺著眉頭,誠懇地看向晏傾君。

他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

晏傾君坐直了身子,用滑膩膩的眼神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揚眉輕笑道:“有手有腳有腦袋,自己查去!”

***

丞千宮,夜色如墨,萬籟俱靜。

扶汝所居的主殿內燈燭耀眼,大紅的蠟水淚滴般一顆顆滑落,凝固在燭台,滑出朵朵殷紅的血色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