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1)(2 / 2)

璋華身後的宮女馬上上前,將三個姑娘扶了起來。璋華的人也到了三人身前,毫不客氣地坐下另一個主座。

宜灃殿小,三尊“大佛”同時駕到是晏傾君想都未想過的,也不會想著在上位處放三張椅。那落後一步的扶汝,莫非坐下座?

晏傾君微微側目,見扶汝身邊的兩名宮女慌忙從下座抬了座椅在祁天弈旁邊,扶汝也未介意的樣子,灑脫地坐下,問向皇帝:“皇上,到底發生何事?”

祁天弈麵色陰沉,給思甜使了個眼色,思甜便又將對晏傾君說過的一番話複述了一遍。扶汝掩嘴一笑,“皇上是否小題大做了?一名宮女而已,或許是失足落在灃水湖裏了。璋華姐姐,您看夜都深了,兩位姑娘今日入宮,折騰了整個下午,現在又擔驚受怕,不若讓她們早些休息了,明日再……”

“朕這皇帝做來有何意思?”祁天弈倏地站起身,麵上是從未有過的決絕,大喝道,“朕隻是讓她們說說今夜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何以一個兩個三個都緘默不語?朕想查出凶手還要經過兩位母後的同意了?”

璋華和扶汝都未想到一向好玩的祁天弈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被他的大喝驚得麵上表情一滯。還是璋華反應最快,笑道:“皇上,哀家不是說不可查,現在夜深,不若等著明日案審司給出線索來再查……”

“然後給你們一晚的時間來算計著如何明哲保身隨便找個替身來?”祁天弈絲毫未有退讓的意思,紅著雙眼打斷璋華的話,哽咽道,“母後,孩兒今日是如何求您?你又是如何答應孩兒?就算長得再像又如何……她終究不是‘她’,你為何、為何不讓她留在……”

“放肆!”璋華猛地一拍座椅,麵色蒼白,怒道:“皇上的意思是,這人是哀家找人殺的?在皇上心中,哀家就如此不堪連一個小小宮女都容不下?”

“楚月手中拽著的香囊,裏麵的香料朕隻送過兩位母後。除了本就在宜灃殿的幾人,今夜根本無人靠近!哈,那麼巧?月兒戌時落水,剛好可能有香囊的三個人戌時都不在這殿內,沒有一個奴才跟在身後?不必等什麼案審司給的線索!今日朕就把話撂這裏,誰說不出戌時三刻在哪裏,擺齊人證物證,誰就是凶手!給月兒賠命!”祁天弈冷眼直視璋華,十五年來第一次說出這般狠絕的話來。

宜灃殿內吹入幾絲涼風,吹不散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滿室靜謐。

晏傾君垂首,快速地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表麵看來,楚月的死,是她們三人中的一人所為。排除她自己,剩下兩名女子,無論是誰殺了楚月,後位無望。祁天弈懷疑是璋華為了斬除障礙而殺她,其實,這是最愚蠢的懷疑。

其一,論情論勢,邱家都比越家更有可能爭得皇後之位,璋華不會妄動,給對手留下把柄。

其二,璋華真要殺楚月,法子多的是,沒必要讓邱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動手,還留下線索讓人順勢而上。

那麼,是扶汝有意嫁禍給璋華?

晏傾君心中一驚,想到扶汝剛剛與她說的話——

“你隻要記得,身在宮中,許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即便是違了良心的事,也是要做的。”

“我是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來看,一心為你好。可我一旦失勢……你在這宮中,怕也是步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