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破浪的船一般,強勁而有力的飛往城樓下的馬背上的人。
前方的主將見如此架勢,連忙駕馬疾奔。
當顏梓瓊察覺之時早已背部中箭,卻是咬牙強忍。
一時間,黃沙漫天飛揚,士兵們的呐喊聲與兵刃相交的聲音響起。
玄立刻來到顏梓瓊與夏川槿的身邊,顏梓瓊吃力的勒住韁繩,玄上前,連忙扶住他,雖說對於看到夏川槿很是吃驚,卻是立刻攙著主子朝著後方營地而去。
夏川槿等到玄過來才發現他竟然中了箭,見他唇色漸漸變黑,立刻一驚,“玄,別讓他動,別讓他動,他中了毒,這樣會加速毒發的……”聲音顫抖著,摸索著腰際的小包,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帶。
“怎麼辦……怎麼辦……”她焦急的喃喃道。
顏梓瓊吃力的露出笑容,揉揉她的發,“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才剛回來……”
玄一聽夏川槿這麼說,立刻將他扶著坐在地上,打量著這邊與廝殺之地的距離,這並不是安全之地。
“有沒有馬車?玄,快找馬車來……”夏川槿一把撕開他的傷口處的布料,看了發青的傷口急切的說著。
玄一愣,不安的看看他們,“這裏離營地還有些距離,你們這樣在這裏不安全,屬下放不下你們……”
“那怎麼辦?梓瓊,你怎麼樣?”緊張的問著他。
顏梓瓊卻是笑著,眼中的柔情再次回來,看著她,“我不會死的。”
突然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玄警惕的看著來人,那人一下馬車,立刻跪拜做輯,“屬下參見太子殿下,屬下是奉肖副將的令駕來的馬車的。”
顏梓瓊笑著看向夏川槿,“你看,我就說我死不了吧?”說完吃力的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那名士兵一愣,這還是他們的那個太子殿下嗎?太子殿下竟也會笑,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肖副將一看到城樓之上連臉都看不清的女子會命自己回營地駕馬車前來。
夏川槿立刻起身上了馬車,玄扶著他,夏川槿在上麵接他,馬車內,他倚在她的懷裏,卻是牢牢的握著她的手,玄坐上馬車立刻駕車趕去營地。
回到營帳,玄背起已然無法動彈的顏梓瓊立刻前往主帳,“立刻把軍醫找來,帶上所有工具過來,立刻。”怒喊一聲。
來到營帳,夏川槿看著側身而躺的顏梓瓊,那支箭竟是塗了如此劇毒,她剪開他的衣袍,看著那支插在他心髒對過去的背上,軍醫在一旁看的直皺眉。
“給我紗布。”雙手顫抖著說著。
軍醫遞上紗布,竟然玄護衛相信這名女子,那必定試有她過人之處。
夏川槿拿著紗布,顫抖著手,靠近他的傷口,一手努力的去握那支箭。
玄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看著她,“太子妃,太子爺就拜托你了。”
軍醫一愣,太子妃?太子妃不是在三年前已經死了嗎?可為什麼玄護衛會如此喚她?她懂醫,難道太子妃並沒有死?
夏川槿努力的點點頭,輕聲說道,“我現在要拔箭,會很痛,你咬著這個。”地上另一邊拿過的紗布。
“不用,你拔吧。”對他而言,這種疼痛早已在三年前就感覺不出來了。
夏川槿深呼吸,下定決心,握住箭,一手拿著紗布抵在箭頭之處,她閉眼用力一抽,因為她知道,這支箭若是不拔,即便是她醫術再高都無用。
黑色的血水不斷淌出傷口,顏梓瓊咬牙蹙眉,卻是愣是沒有吭一聲。
夏川槿手顫抖著鬆開那支箭,竟是那麼深,不知道毒有沒有傷到心髒。
主帳內不斷有人端著一盆盆烏黑的血水出去。
夏川槿在軍醫搬過來的藥材中尋找著。
“太子妃,您要什麼跟屬下說,屬下給您找。”軍醫說道。
夏川槿點點頭,“給我止血散。”
軍醫找到一瓶白色的藥粉遞給她。
“有銀針嗎?”問道。
軍醫一愣,平常他還真用不上這銀針,不過幸好還是有備著,便取過遞給她。
夏川槿看著他黑黑的傷口,取過銀針,在他傷口周圍輕輕施針,起到麻痹的效果,比起等藥材發揮療效麻醉,如今這是最迅速有效的方法,果然,顏梓瓊眉心微微舒了一些。
軍醫在一旁看著,確實是長了見識,軍營裏大多是男人,也不會去在意疼痛,輕傷忍忍便過去了,重一點,喝一碗藥湯卻並沒有特別好的麻醉效果,雖然要找到這些穴位實屬不易,但也該備著。
她手中拿著小刀,在燭火之上輕過,認真沉靜的在傷口處劃出兩道小指長的口子,隻見黑血不斷的冒出,她用紗布擦拭著,直到冒出的血水漸漸由黑變紅,她仔細的擦拭幹淨他的傷口,才拿過藥瓶撒上止血散,敷上紗布為他包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