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外麵站了兩個時辰了,好像有點可憐啊。”
應龍淡淡道:“外麵的百姓更可憐,也沒有看到大地之母去救他們。”朱砂眨眼,是啊,以前她跟應龍在外麵行走的時候,看到那些百姓還可憐啊,可是據說慈澤眾生的女媧後人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她隻好拽著應龍去救急,可是應龍不喜歡這些,她也不好意思一隻勉強他,至少自己有時候偷偷出門幫助那些人。隻可惜自己沒什麼本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的朱砂漫不經心的啄這米飯,將白溪還在外麵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應龍一邊吃著飯一邊欣賞著朱砂出神糾結的可愛模樣,覺得心情大好,連帶著看到白溪的不爽也消去了大半,不由得暗歎自己帶著這個小不點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現在的日子過得果然比從前幾十年上百年的睡覺有趣多了啊。
應龍雖然平時冷這個臉,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冷酷暴戾的神。畢竟是幾萬年高壽的上神,再多的火氣也該沉澱下來了。所以,他隻是很容易無視人而已。而這,有時候比你直接給人打過去罵過去吼過去更加讓人生氣。
連著半個月,應龍每天帶著朱砂在幽穀裏來來回回好幾次,卻完全將苦候在一邊的白溪當成了透明的。若不是朱砂有的時候會看她一兩眼,白溪隻怕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透明的了。想要從正麵接近應龍基本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白溪也不笨,了解到這一點之後立刻改變了策略,改去就近朱砂。這當然要趁應龍不在的時候。所以她選在朱砂在小溪麵上練習法術的時候。
“你叫朱砂?”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朱砂嚇了一跳,眨眨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又一次失敗的一朵被變成了野草的小花兒隨水而去。白溪素手輕輕一點,水裏的野草便浮出了水麵,落在了她手裏慢慢綻放出白色的花朵。白溪笑的十分幽雅的將花兒遞給她,道:“不叫白溪,算是……你的姐姐。”朱砂接過花兒道了聲謝,“姐姐?”白溪點頭道:“你是女媧娘娘的眼淚變成的。我是女媧娘娘用自己的血肉做成的。不是姐妹是什麼?”朱砂有些糾結的看著她:其實眼淚和血肉還是沒什麼血緣關係吧?她是不怎麼在乎會不會多一個姐姐啦,隻是不知道應龍會不會不喜歡。
白溪當然也看出了朱砂的漫不經心,笑容有些僵硬,“你不喜歡我這個姐姐嗎?”
不是她不喜歡自己嗎?朱砂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在法術方麵沒有天賦並不代表她真的笨。事實上她對別人的心思善惡的察覺比任何人更敏銳。善意的才接近,惡意的遠遠地就躲開,所以她才能平平安安的一個人活了一千多年。
“你跟龍神大人在一起多久了?”
朱砂想了想,“好像有一兩百年了吧。”
白溪半垂的眼眸閃過一絲妒意,聲音卻更加溫柔,“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喜歡什麼東西?”朱砂搖頭,她沒見過應龍和除她以外的女子在一起,自然就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了。至於什麼東西……好像也沒有見他對什麼東西有特別的愛好……她煮的飯算不算?他每天都要吃的。白溪眼底的神色更冷了,“你不想告訴我?”
朱砂微微的皺了下眉,往後離她遠了一些才道:“我不知道。應龍說你是女媧後人,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外麵的人很可憐,你對她們好一些吧。”白溪淡淡的哼了一聲,憑什麼她繼承了女媧的靈力就要抗下她的責任?愛那些人類的是女媧又不是她,造人的也是女媧也不是她,那些人好不好管她什麼事?“這個不需要你管。你隻要記得,你隻是個不起眼的小神,配不上上古的尊貴龍神,不要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朱砂不悅的撅著小嘴,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什麼尊卑貴賤,應龍對她素來也是采取放養的形式,兩人相處更是沒上沒下,所以對於白溪語氣裏明顯的輕視讓她很不高興,“我才沒有起什麼心思!不跟你說話了!”說完,連花兒也不要了,朱砂起身跑進了結界籠罩的小屋裏。
留下白溪一人淡淡的冷笑,不就是一個情竇未開的小丫頭麼?本上神會對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