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熠晶瑩的手指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漬,顯得有幾分妖魅。“你說你主人愛不愛我?”熠說罷就後悔了,他是頭腦發熱了吧!竟然會去問一個動物這種問題。熠沒能看到輕雪點頭的腦袋。
“撲哧!撲哧!”一隻信鴿飛了進來,熠蹙起了眉頭,欣長淡漠的身形站起來,骨節分明的大掌拿下了信鴿上的信,那雙眸子深邃、黑亮,放佛一汪深潭能將人吸卷而入。臉上出現了凝重的神色,雙手也止不住的顫抖。“泠帝賓天!邵晢即登位!”
在這一刻,熠看重的竟然是前半句,他的父皇死了!在外相傳他陰狠毒辣,盡管他對他極為嚴厲,盡管他是因為瑾妃才對他那麼好,但猛然間得知他離去的消息,竟還是會有些心酸。“軍師!準備紙硯,本太子要向穆澤下戰帖。這裏耽擱的時間太長了。”熠露出了個冰冷決絕的笑容。
冗長的葬禮,泠帝駕崩的消息遍布九州,那個威風凜凜的男子就這樣離開了人世,他算計了一生,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在內,傳言,他為了保證二皇子的安危,而立三皇子為儲君,將其置於風浪口上,這份算計怕是沒幾個人能做的到。玨衎的天變了!史上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泠帝的墓前腳安置於皇陵,玨衎王朝內外就準備邵晢的登基大典。
甚是匆忙,但真相又有幾個人知道?玨衎王朝正值戰亂,‘國不可一日無君’倒也成了邵晢登基的理由。“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你!”梓煙本來抓著衣擺的手微微一緊,衝身後的男子冷淡的說道。
“這什麼也不算!”邵晢站在梓煙身前,直直凝視著梓煙的眸子,雙目精芒電閃。
梓煙笑而不答,反而順手抓過一旁的茶壺和茶杯,沏了一杯,興致盎然的送到了邵晢身前:“你最愛喝的‘雪香玉’。”
邵晢揚起一抹妖冶的冷笑,長袖一擺,將茶杯掃到了地上:“是不是,在你眼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重要嗎?你在乎我是怎麼想的嗎?”梓煙又拿起一個茶杯,繼續沏茶,好像這是世上最有趣的事。“在自己父皇身邊安排人,慢性毒藥!致使他猝死!我不知道誰會給你好評!”
“你!”邵晢猛地抓住了梓煙的手,力道之大,讓梓煙有些難以承受,卻仍然咬緊牙,沒有叫出聲。她沒法做到在他麵前服軟。“你該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你,也隻有你!”聲音莫名的柔和了些。
“嗬嗬!”梓煙笑了,但那笑容裏更多的是疏遠。“邵晢,原來人真的會變!你變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優雅的翩翩公子,熠也變了!而我更變了,看多了這世界的紛紛擾擾。便會覺得累了。”
“梓煙!”溫暖的擁抱,心疼的聲音,邵晢閉上了眼,體會此刻的心境,為什麼會覺得抱住她,就像擁有了全世界,隻希望這一刻可以靜止。梓煙也沒反抗,任由他抱著。隻是希望成全他一次吧!
“你想怎麼做?”邵晢的眸子變得清亮,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