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東京都澀穀區中心街的“法蘭西亭”,是一家主營西式料理的餐廳,店內有一條狹長的甬道,桌子兩行分列鱗次櫛比的排開,之間的距離十分相近,用綠色的擋板隔開來。店內牆壁刻意的裸露出紅色的磚牆,顯得有幾分複古的風潮。
至少在家鄉,除了類似路邊的快餐和冷飲店,渡邊純很少看到如此逼仄的西餐廳,西餐廳在他的印象中,不都是寬敞整潔、大方明亮的嗎?
但這家店不是,他穿越到這兒已經一個星期了,逐漸開始適應這兒的生活。
前身是關東地區埼玉縣人氏,高中畢業,今年剛剛年滿十八歲。至於為什麼到澀穀打工,則是因為女友武內結子而來,兩人在line上相識,視頻連線之後,女方被前身的盛世美顏所打動,立刻就要約他見麵,剛好前身因為學業的事情與家裏發生爭執,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暫時住在女友武內結子的租房裏。
三室一廳,月租十萬日元左右。
前身來了之後才知道武內結子是夜店女公關,私生活混亂,今年已經20歲。不過他年輕氣盛,麵子上過不去,手機裏麵和父母賭氣說不混成人樣不回去,基本和父母決裂。
又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就這樣混混沌沌的住下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有點軟飯的嫌疑,但是前身來澀穀不到一個月,一天工作五小時,時薪也不過1000日元,每周五天,一個月也不過十萬日元,連平均年薪的23萬日元一半都沒有達到,就算想搬出去住也是力有未逮。
RB租房子,因為這個國家有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奇葩製度:簽訂新的租房合約之時要向房東繳納意義不明的“禮金”(禮金)和“押金”(敷金)。這項製度即使是RB人也怨言連天。
所謂的“押金”很好理解,預先付1-2個月的房租,待退房的時候房東查看房屋內部狀況,有損壞的情況下的從押金裏扣除,並返還餘下的部分。
而“禮金”,一如字麵意思,則是完全贈送給房東的1-2個月房租。一般來說,越高級的公寓,禮金就很可能越高。
所以前身為了不回家在父母麵前丟麵子,隻能勉為其難的吃軟飯了。
店內除了他,還有兩名服務生。
19歲的鈴木紗衣,長相清純可愛,有點類似於渡邊純在x片中看到的看板娘女店花中的某個女主角,說實在話,閱片無數,一時還真想不起來,身材屬於瘦卻有肉的那種。
22歲的男青年高木陸,濃眉大眼,長得孔武有力的樣子,渡邊純穿越過來一周,發現這個家夥和前身的關係有些緊張,貌似喜歡鈴木紗衣。
32歲的男店長荻野宏,刻板而嚴肅,外冷內熱。
後廚就不介紹了。
今天是火曜日(星期二),現在正是午後一點,餐廳內的客人已經逐漸稀少,渡邊純手扶了一下腰,感覺有些酸。
在RB鞠躬是常態,更不用說作為服務生,向客人不停鞠躬更是常態中的常態,渡邊純感覺還真有些吃不消,服務態度參考身旁的其他兩位服務生,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果然是RB式的服務。
渡邊純當即就有了辭職的決心,但是現在跑回埼玉縣老家的話,又有點心虛,畢竟不知道自己記憶到底有沒有繼承完全,萬一露出馬腳就不好了。
另一方麵也是有些舍不得作為陪酒女的武內結子,那個女人雖然算不上多漂亮,可是身材是真的不錯。渡邊純前世高考那天因為車禍去世,根本沒有嚐試過女人的滋味,這下就被那個老司機經驗豐富的陪酒女迷的樂不思蜀。
不過想想記憶裏麵,前身好像對這個女人並不怎麼滿意,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心想自己還是太吊絲了。
“咣當”一聲巨響打斷了渡邊純的思緒,他正收拾食客食用後剩下的碗碟,豈料和高木陸撞了一下,手中的餐盤頓時嘩啦一下碎滿地。
望著滿地碎裂的盤子,渡邊純有些傻眼,訥訥不知所措,根本沒有來得及思考會不會扣工資的事情。
店長正好看了過來,“怎麼做事的?還不趕緊清理幹淨?”
渡邊純剛要手忙腳亂的去收拾,結果鈴木紗衣手持掃帚走了過來,“你去收拾別的吧,我來處理。”
“阿裏嘎多。”渡邊純鞠躬表示感謝,在RB,這些繁文縟節是必須的禮儀,這是一種從小到大的習慣,已經融入了RB人的骨子裏。
相互問候也並不是真的對你很喜歡,很尊重。
就像老外之間隨口說聲hello一樣。
電話響了,渡邊純剛剛要去接預約電話,可是高木陸那個家夥又擠了過來。
“小子,不要仗著自己長得帥就到處招蜂引蝶,遲早有一天會遭殃的。”
說著,在他的腰部狠狠的戳了一下,疼的渡邊純眉頭一蹙。
他初來乍到,和氣生財。
......
將近下午兩點的時候,渡邊純完成了自己工作,換下黑色的那套員工製服,穿上自己的牛仔褲和衛衣,騎上單車往返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