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如此。
從雅典,底比斯到整個東巴爾幹攻勢,約翰的關鍵決策沒有出現過任何大的偏差。這種典型的穿越者心態,很容易讓人陷入無邊的自我肯定中。
幸好君士坦丁廣場的那一刀,讓約翰停下了這種不著邊際的膨脹,如果未來在某些事關生死的決策上拍腦袋決定,那麼帝國迎來的,就不是涅槃,而是末日了。
“對帝國的未來而言,這樣的認識是好事。不過,身為未來的巴西琉斯,自信也同樣很重要。”索菲雅收起桌上鋪開的稿紙,將蓬亂的頭發順到一邊,“加油吧哥哥,路還很長。”
……
春季,象征的複蘇,也象征著毀滅。
奧斯曼人與十字軍心照不宣的停戰,隨著舊雪在羅多彼山脈上緩緩融化而走向了破滅。堡壘再次加強了防禦,軍隊開始在邊境線上操練,與帝國簽訂停戰協議,也就意味著奧斯曼人能騰出足夠的兵力。
除了在埃迪爾內防備皇室叛亂的蘇丹近衛之外,穆罕默德二世將防備特拉布宗、君士坦丁堡、希臘與伊庇魯斯的兵力重新做了整合。
這就意味著,十字軍將獨自麵對奧斯曼的全部力量。
“瓦迪斯瓦夫,你可千萬要爭口氣啊……”
約翰將巴爾幹的地圖掛在了房間的正中間。並且派了大量的輕騎兵遊走在前線,方便第一時間傳達緊急情況。
實際上,約翰可以是非常看好十字軍的勝利。畢竟到目前為止,十字軍在西線獲得的戰果已經比曆史上豐富了太多,現如今著急希望決戰的,反而成為了奧斯曼人。他們需要一舉擊潰十字軍的主力,來穩定住不斷擴大的劣勢。
況且,因為某些原因,奧斯曼人內部的貴族叛亂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使得穆罕默德不得不將在瓦爾納戰役中立下赫赫戰功的蘇丹親衛放置在埃迪爾內城。
最後,當初指揮瓦爾納戰役的,是經驗豐富的穆拉德二世。如今穆拉德已經身首異處,穆罕默德再才,他現在也不過十三四歲,如果白衣騎士連這樣的奧斯曼人都無法戰勝,應該自裁謝罪了。
“到時候,帝國乘勝追擊,強攻埃迪爾內,收複巴爾幹,進軍亞細亞……”
“哥哥,你在念叨什麼啊,口水流出來了!”
……
“牧首冕下,考慮得怎麼樣了。”
兵戈重開後的第二,君士坦丁十一世收到了第一封戰報,並不是來自十字軍,而是來自傑爾季?斯坎培德。
通過擾襲與地形優勢,傑爾季憑區區百人兵力,擊退了奧斯曼八千人的圍城。
這給帝國的盟約平上壓了一塊巨大的砝碼。
“也罷了,上帝是寬容的……如果傑爾季願意皈依教會,我將親自為他加冕。是主的意誌,感化了世間邪惡。”普世牧首額我略三世舉起東正十字架,送到君士坦丁手中,“陛下,帝國還要這麼走下去。”
“神愛世人。”君士坦丁忽然笑了起來。
“神愛世人。”額我略三世也回應了一個“虔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