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進來吧。”五皇子歎了一口氣。
原來祁佑去北境的時候，沈清宜就通過程青與五皇子一道密謀。
趁著祁佑不在，一邊讓皇後塞人給祁佑，讓沈清婉懷著身孕再心思不寧；另一邊設計陷害沈言玨與陸鴻起，斷了祁佑與祁歸恒的後路。
隻是在五皇子的心中，一直是祁歸恒在暗中幫助祁佑。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卻是完全反過來了。
直到自己的計謀失敗，損失重大，除夕之夜又知道了那樣驚人的真相，五皇子才意識到，自己離上麵的那個位置，當真是越來越遠了。
沈清宜很快就進來了。
五皇子見她摘下了自己的鬥篷，露出那張與從前無異的麵龐來。
“臣婦參見五皇子。”
沈清宜恭恭敬敬地跪下。
五皇子擺了擺手，出聲道：“你起來吧，這麼晚了，上皇子府來做什麼。”
別的倒是無事，五皇子就是怕萬一慶成郡主過來，見到了沈清宜，這昔日兩個情敵見麵，又要鬧得他頭疼。
邊說著，五皇子邊給小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外頭看好門。
雖然如今五皇子絕對不會和沈清宜如何，但到底能省的麻煩，還是省掉的好。
沈清宜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問道：“臣婦敢問五皇子，此地可是說話之處？”
五皇子一愣，難道還當真是什麼要事不成。
“無妨，”五皇子沉聲道，“你上前來。”
沈清宜聞言，抿了抿唇，交疊著雙手走上前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五皇子看著沈清宜的臉，心中歎了一口氣。
倒不是他心軟，沈清宜總是和別人不太一樣，五皇子自己也說不上來，隻是心裏感覺。
更何況沈清宜如今的遭遇，多少也是因為他。
無論是嫁給程青，還是現在程青下獄，沈清宜這一生，似乎是與他交纏一處，分不開了。
沈清宜似是有備而來，這會兒正想著該如何開口。
五皇子也不著急，隻等著她說，僅僅看著她，五皇子都覺得自己心中能安定幾分。
“殿下，如今朝局您心中有數，”沈清宜壓低了聲音，“不知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五皇子一怔，還未開口便先歎了氣：“最差也不過從頭再來，父皇如今退居，我也不是毫無辦法，隻是麻煩一些罷了。”
沈清宜苦笑一聲道：“殿下倒是看得開，已經這般田地了，殿下當真以為自己還能翻身嗎？”
五皇子神色一凝，沉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清宜嘲諷一笑，“陛下終日相伴青燈古佛，一應事宜全部交由太子處理，如今太子雷厲風行，何曾給過您一點退路？”
“等到萬事大吉，不是太子登位，還能是什麼？您真以為，自己還能如何從頭再來？”
雖然不知道辰王與皇帝的事最後會如何處理，但就當下的情況看來，祁佑若想登基，確實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