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怎麼都覺得,北境應該也沒有事。
他是知道辰王的,如果真的有事,他絕對不會拿邊境安危開玩笑。
如今不發一言,無非是心中有氣,覺得皇帝既然能把自己的兵權分出去,就要想明白,這點兵在自己手裏是什麼樣子,在淩王手裏又會是什麼樣子。
也難怪皇帝一聽到辰王就不高興。
如果皇帝因為淩王求援就應下,那等於是在辰王麵前落了麵子了。
雲相如今這綿裏藏針的一句話,顯然是給皇帝的火上澆了一把油。
想到這裏,祁佑輕笑一聲道:“雲相身為文相,不懂戰場之事也是正常。”
一句文相,說得雲相一噎:“微臣雖身為文相,但到底也教出過將軍來,要說戰場之事,殿下想論,臣也是能與您論一論的。”
雲相畢竟上了年紀,這會兒被祁佑一激,顯然有些不樂意了。
祁佑卻是沒有繼續與雲相饒舌下去,拱手對著皇帝說道:“父皇,兒臣確實在北境之時與辰王殿下有過些許相交,也不過是戰策之上的論述。兒臣說句平心靜氣的話,辰王雖需防範,但他想來忠心大宣,此心日月可鑒。”
雲相見自己的話竟然直接被祁佑忽略了,不由一股濁氣積在心口,悶得難受。
“父皇,您也平心靜氣地想一想,辰王何時拿大宣的安危冒過險了?”
皇帝聽了祁佑的話,剛才還難看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
確實如祁佑所說,皇帝心裏也明白。
淩王數信齊發,不過是膽小怕事罷了。
辰王若是沒有求援,那便定然是形勢還沒有那麼糟糕。
隻是如果朝廷不給援兵,真有什麼,淩王肯定還是就近去求辰王幫忙的。
到時候辰王如果順勢把兵權拿了回去,那對皇帝來說當真是後患無窮的事情了。
皇帝臉色雖然和緩了,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祁佑看了看在場的幾人,五皇子不在場,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沈言玨竟然也不在場。
要知道,沈言玨可是皇帝最信任的將軍之一,更是戰功赫赫,熟悉邊疆,今日連他也不在,不禁讓祁佑沉思起來。
“此事,再議吧。”許久,皇帝總算開了口,“齊光耀。”
“微臣在。”齊光耀上前一步,聽候吩咐。
“西南那邊,你派遣些可靠的人去看看吧,”皇帝又想了想,沉聲叮囑道,“還是要中肯一些,若真的有事,也先以大宣邊境安危為先,西南王若有不妥,朕自會與他秋後算賬。”
“臣,遵旨。”齊光耀跪下領旨。
“你們都下去吧,”皇帝無力地擺了擺手,“太子留下。”
“微臣告退。”眾臣都領旨退下了。
雲相欲言又止,可這會兒卻是不是機會,也隻能堪堪忍下,退了出去。
等禦書房裏議事的大臣都走完了,皇帝這才歎了一口氣,開口問道:“聽說太子妃到東宮了,她可一切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