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煙的話雖是隨口一說,但確實十分有道理。
其實最初沈清婉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隻是從未開口問祁佑的意思。
祁佑身為皇子不能一直在她身邊陪著,雖是可以理解。
可勝邪好歹是個男子,出入多有不便也是真的。
“其實……”沈清婉支吾道,“他身邊沒什麼姑娘,連給我的暗衛也是個男子,我倒是沒說過什麼。方才那位蕭潭公子,也是就這兩日在送信罷了,平日都是那暗衛送的。”
沈清婉說著說著便發覺要用一個謊圓另一個,心裏緊張得很。
她自然想不到,這頭陸雪煙和她一樣緊張。
陸雪煙心中想的是,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沈清婉竟是也認認真真答了。
陸雪煙也隻得輕聲敷衍了句:“罷了,他好歹是為了你,雖說男子出入有所不便,至少你有自己貼身的丫頭,用不著他的人貼身。”
蕭潭……方才沈清婉說,他是叫蕭潭嗎?
陸雪煙心猿意馬,小鹿亂撞,又生怕被沈清婉看出個好歹來。
沈清婉看了一眼陸雪煙,以為她回過神來後,還在為方才蕭潭突然闖進來的事兒後怕。
她現在也回過味來,明白大概是蕭潭為了解自己的困境才有此一舉。
心中感慨之餘,也是內疚嚇到了陸雪煙。
思及此,她忙伸手過去拉住陸雪煙,語帶歉意道:“雪煙,方才嚇著你了,都是我不好……”
陸雪煙一怔,意識到自己大約又失態了,忙莞爾一笑道:“什麼呀!我無事。”
兩位好友雖是各懷心事,不過對彼此沒有惡意,故而這會兒聊得還算是和氣親近。
日頭漸晚,陸雪煙說要回去了,沈清婉也便起身送走了她。
這頭才出了門,那頭窗戶就響起了一長兩短一長的暗號。
沈清婉心下一愣,方才陸雪煙來時,蕭潭確實還未辦完事兒,難不成,他就一直這樣在外頭等著。
那豈不是她與陸雪煙說的那些……他都聽見了?
雖說兩個小姑娘是坐在床邊小聲說道的,可與勝邪待得久了,沈清婉隻當這群習武之人都是聽力出眾。
故而待她開了窗,見到蕭潭的臉,還是忍不住心虛了一把。
自己方才為了不讓陸雪煙擔心自己,在她麵前將祁佑誇得那樣好,是不是眼前這位,轉身就會告訴他主子去呢?
而蕭潭見了沈清婉,卻是先開了口,明知故問道:“敢問沈小姐,方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沈清婉聞言一愣,卻也是如實告知:“永清候家的陸小姐,怎麼了?”
“在下方才唐突了陸小姐,想去致歉。不知沈小姐剛才可有向陸小姐解釋一二?”蕭潭又細細地補問了一句。
沈清婉心中倒是放心不少,看來蕭潭沒有偷聽她二人都說了什麼悄悄話。
“無事,你也不用去道歉,我都與她說好了,隻說你是替三皇子送信的。”沈清婉臉微紅,開口答道。
蕭潭一抱拳道:“如此,在下便謝過沈小姐了。”
沈清婉亦是點了點頭,二人便再無話,待蕭潭拿走了書和單子,屋中就靜謐了下來。
誰知沈清婉才坐下沒一會兒,那窗又響起了暗號。
沈清婉一愣,這又是誰。
一開窗,卻見到勝邪一臉掏賞地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