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朱。”
“朱乃國姓,莫非老丈是皇家之人?”
“天下隻允許他姓朱,不允許小老兒姓朱?你可知為何會迷路?”
“難不成是女鬼作祟?”
“正是,看到門口掛著的兩盞白燈籠了嗎?前日剛有一個和你一樣迷路的書生投宿這裏,唉,結果半夜被挖心,她已經害了數十條人命,你可還敢住在這裏?”
“老丈,為何您住在這裏安然無事,莫非您也是鬼?”
“老朽乃是將死之人,又瞎了一隻眼,女鬼需要有人為她打掃房間、處理屍體,故留我一命。”
向問天不是傻子,就算現在離開這裏那個女鬼也會追上來弄他,還不如在這裏住下,順便看看這個女鬼是怎麼害人的,他說:“老丈盡管放心,小生飽讀聖賢書,一身正氣並不害怕妖邪,勞煩老丈幫忙安排便是。”
“既然你不怕死,老朽便為你安排餐飯,臨了也做個飽死鬼。”
原來,這裏並不是朱老丈的房子,他隻是這家的仆人,因為這裏鬧鬼主人家都搬到城裏去了,留下他一人看管房子,從此這裏便成了女鬼的宅子,她常常讓過路的書生迷路,引誘他們來這裏玩弄一番後吃掉。
向問天的晚飯很簡陋,一菜一湯加南瓜粥,他能吃上熱飯菜就已經很開心了,根本不會挑剔什麼。吃飽喝足,向問天便在房間裏看起書來,此次上京隻有高中才能負父母的養育之恩。
不知不覺,旁邊的油燈暗了下去,待向問天反應過來時,油燈突然又亮了起來,轉頭一看,一個發髻高挽、美豔無雙的婦人正拿著發釵撥著燈芯,她給了向問天一個嫵媚的微笑。
正所謂“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女鬼著實讓他感到驚豔,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如此動人的女子,刹那間,他已經忘了眼前人是個鬼。
“娘子在上,小生向問天這廂有禮了。”
“嘻嘻…向公子好,奴家有禮了,”女鬼倒也彬彬有禮,還了一個萬福,“奴家傾慕公子,見公子深夜讀書辛苦,讓奴家伺候公子歇息吧。”
“不必,小生要進京趕考,此番必當高中,否則辜負了父母養育之辛苦。”回過神來的向問天想起她是女鬼,強行把目光轉回書本上。
“想必公子才高八鬥,隻一夜不讀書,定不會影響前程,官人……就不再看奴家一眼嗎?”女鬼寬衣解帶脫去外衣,隻剩一方肚兜,肌膚勝雪細膩柔滑,酥胸高聳引人攀登,杏眼含春粉舌顫動,難怪檀郎愛弄舌,幾回深卷幾回咽。
眼前風景如畫,身旁吹氣如蘭體香撲鼻,玉蔥十指輕撫臉頰,濕潤紅唇勾人心魄,著實讓人心癢難耐,向問天定力驚人,他輕輕推開婦人,鎮定的說:“想必此前的來的各位都是被美色引誘,以致丟了性命,小生並非好色之人,還請手下留情放我上京。”
“嘻嘻,奴家隻求***好,明日一早便放官人離開,官人,奴家不美嗎……官人~~~我要~~~”女鬼半臥在床上,微微撩起紗裙,纖纖玉足在輕紗之下若隱若現,向問天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如此下去如何得了?曾聽人言女鬼會騙男子與她交合,吸取元陽之後再殺死……向問天明白女鬼再這樣引誘下去定會犯錯,該怎麼辦呢?!有了!
“娘子如此美麗,小生有一個未了心願,還請娘子成全。”向問天站起來向女鬼作揖。
“官人但說無妨……”
“小生想為娘子畫一幅畫留作紀念。”向問天喜歡畫畫,每次畫畫時會全神貫注忘記所有的事情。
女鬼哂道:“讀書人真是麻煩,又要畫畫……要是畫的不好,我就吃了你……”
向問天以最快的速度攤開畫紙、研墨,待要下筆時卻又停住了,女鬼答應的如此爽快,想必此前有人也為她畫過畫像,是了,路過的書生之中不乏丹青妙筆,如果畫的太過普通,定不會討好,該如何下筆呢?
“官人還在等什麼呢?春宵苦短,要不別畫了……”側臥在床上的女鬼玉體橫陳,解去肚兜的帶子,嫵媚慵懶的揮揮手,饒是向問天厲害,換做是普通人早就撲了上去。
“娘子稍安勿躁,小生已有主意。”打定主意的向問天揮毫潑墨,不到半個時辰便完成了一副畫作。
女鬼光著身子饒有興趣拿起畫欣賞起來,突然,她怒容盡顯,衝向問天吼道:“誰讓你畫這個的?”
向問天畫的是少女模樣的女鬼手持團扇在花園裏撲蝶,隻不過少了一分嫵媚多了一分天真燦爛,快樂和無邪。
“此乃小生心意之作,還請娘子品鑒。”
“哼!品鑒?”女鬼把手裏的畫撕的粉碎,“算你走運,今日我不想吃人,明日你離開這裏。”說完化作一陣黑風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