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重重地關上了,屋子裏的視野再次降低,幾乎就快要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
夜祭把右手靠在了胸前,盡量讓鎮尊靠近自己一點。現在鎮尊的光芒已經是夜祭唯一能看得見的希望了,他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下了鎮尊還有心鏡,以及一個已經報廢的魂戒。甚至於鎮尊的被動效果在這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隻剩下那砸碎時的一次爆發性傷害。
突然,棺材停止了抖動,但夜祭可不會認為自己安全了,這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下一刻,棺材爆發出了一陣血光,一時間將這間雜物室照得通亮。
夜祭也在這時得以看見雜物室的全貌,這也讓夜祭嚇了一跳。
出了靠門的那個牆壁放著一個花圈以外,其他地方的牆上都掛滿了頭顱。這些頭顱有男有女,他們的麵部表情極其猙獰,但又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他們都死死地盯著夜祭站立的位置吧。
由於之前視野實在是太暗,夜祭隻能注意到放在雜物堆上的那個頭顱,對於掛在牆上的東西他是沒法看見的。這血光一照,這些頭顱被這猩紅的光芒一渲染,顯得更加惡毒了。
夜祭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在那一瞬間停跳了一般,一股他從未體驗過的恐懼的感覺在心裏彌漫開來。
這不對!夜祭有些慌亂了,他怎麼會有恐懼這種情感?他會受到驚嚇,會感覺到喜悅,但絕對不應該有恐懼這種情緒!
這類“負麵情緒”一般都是丟給了夜風來承擔,其他的人格出了那幾個很特殊的家夥以外,都不會有恐懼這種情緒的。
難道是夜風那裏出的問題嗎?夜祭再次想到了夜風,他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現在的情形也來不及讓他多想了,那血色的光芒沒過多久又收斂了回來,把整個棺材變成了一塊紅玉般的東西。
這棺材並沒有完全做好,還沒有來得及上漆,那粗糙的木頭紋理在這紅色的光芒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夜祭收好了疑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沒經曆過這種情緒,也不知道該怎麼調控,但他能暫時地壓抑住它,不去想他,專心地解決眼前的問題。
而這時,棺材下麵的那一攤血液也慢慢地開始了回流,就這麼詭異地向空中漂浮了起來,一點點地彙入到了棺材裏麵去。而隨著這血液的倒流,棺材上的紅光也變得越來越亮,還有一股一跳一跳的光暈,仿佛在孕育著什麼東西一樣。
這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夜祭想要阻止這奇怪的進程發生,但他現在手上沒有任何可以用的道具。難道要在這裏就把鎮尊用掉?但這裏就用掉的話,等會該用什麼保命?
夜祭快速地思考著,他環顧四周,希望可以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裏有許多的紙錢,有棺材,有頭顱,還有蠟燭和香,以及一個花圈。
對了!花圈!
夜祭想到了這東西,它會不會就是扭轉局麵的關鍵呢?但它也有可能讓局勢變得更加糟糕,在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後,夜祭不得不謹慎地考慮各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