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殤,你還好吧?你,你怎麼了?怎麼滿臉都是冷汗?你......佐殤!”
我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眼前是佐吾緊張的眼神,還有耳邊傳來的佐吾著急和害怕的聲音。
抱歉了,佐吾,我是真的支撐不下去了,這失血還不是最主要的事情,主要就是我左手上的傷口,不斷的傳來陣陣的刺痛,那種疼痛仿佛讓我的神經都要疼起來了,右手上一直疼到上腦,然後又從腦袋蔓延下去。
“佐殤,不要睡,不要睡,佐殤,醒過來,不要,你不要睡......”
“喂,別喊了,殤隻是暈過去而已,我們再不快一點,她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佐吾的話。
真是的,蔣,你這麼詛咒我,你小心我醒過來之後,一巴掌呼到你的臉上。
“蔣,把那個封印解開吧。”
“什麼?佐吾,你要解開這個封印?你解開這個封印的話,我們全部人都要死在這裏?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殤剛剛不是說了嗎,他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怨靈給封印的,你現在解開它,這一切的努力不就白做了嗎?”蔣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佐吾並不搭理她,隻是目光堅定的看著我剛剛遞給蔣的東西,蔣握著那個東西,腦海裏不禁有點天人交戰了。
“蔣,把它給我吧,我是魔族的滅世之子,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處理嗎?”
蔣看著氣場全開的佐吾,心下不禁有些吃驚,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佐吾不過就是個魔族的怪物,隻是一個隻會利用別人幫自己做事,隻會玩弄人心的歹毒心腸的人罷了,然而此刻的佐吾,卻讓她有點刮目相看了。
“佐吾,我希望殤真的沒有看錯你。”蔣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佐吾,一臉珍重的說道。
佐吾拿過手中的東西,聽著蔣的話,輕輕一笑,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殤,我答應過你的,從此以後的血雨腥風,我都會幫你擋掉的,我再也不要站在原地,看著你不斷地往前衝,不管是陷阱,還是陰謀,你都是一副好像不怕疼不會哭的樣子,但實際上我知道的,你怕,你是真的怕,隻是你從來不說罷了。
“蔣,開啟你們神族的解封陣法,我們就在這裏,滅掉這一群的廢物。”
“魔族的怪物,你快束手就擒,不然等著你的就是比死亡更難受的封印,還有你,蔣,你原本是神族的殺手,是下一任的神族審判官,你現在竟然幫著外族人,還是我們神族的死對頭,甚至是魔族的滅世之子,你都不嫌髒!”
帶領著那群神族暗衛的其中一個滿頭白發的當權者,躲在那群暗衛的身後,大聲嚷嚷的說道。
蔣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嗬,殤說的沒錯,你們這幫神族的當權者,才是這世間最惡心的東西。
在這幫人的心裏,沒有感情,沒有對錯,沒有生死,有的隻是利益,有的隻是那些名利的東西,甚至,在這些人的眼裏,有的隻怕隻有他們自己吧,隻要傷害了他們的利益,隻要危及到他們的地位,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毀滅掉你,毀滅掉一切。
“他肮髒?嗬,神族啊,神族,我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給你們賣命的?”
“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我們都能看得出來,至於到底是為了什麼,已經沒有必要去追究了,我們叛離神族,本來就沒想過會收到人界或者魔族對我們的接納,乃至於庇護,既然現在這樣,那麼我們就做的幹脆一點好了。”我出聲打斷掉佐吾和蔣的爭吵。
他們兩聽著雖然還是有些憤憤然,不過最終在我的眼神威脅下,還是沒有在爭吵下去了。
“行,這是都沒有意見了?那好,我們現在就去魔族。”
“什麼?殤,你沒開玩笑吧?現在去魔族,我們會被魔族直接滅了的,我們現在要麼傷,要麼殘,你覺得我們真的有這個能力去麵對魔族嗎?”蔣有些頭疼的邊向前走邊說道。
我皺著眉想了想,最後還是聽從蔣的意見,先回禁地再說,畢竟我的傷勢其實也不算輕就是了。
“嗷......”
本來在我肩膀上假寐的暗獸吾淩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大聲叫了一聲,我聽到他的叫聲後,便有些奇怪的側頭看了看他,隻見暗獸吾淩正在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的身後,我不禁奇怪的回身看了過去,卻不想剛剛還是躺著的屍體,竟在此時此刻全部站了起來。
“殤,這,這不會是......”
“隻怕是了,看來這回還真的隻能跟著那些人留下來的指示走了。”
我眼見著那些屍體不斷地將我們包圍起來,隻剩下一個方向可供我們選擇,這真的是,徹底的趕鴨子上架啊。
我苦笑著看了看佐吾,隻見他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凝重。
“佐吾,帶我們去魔族吧。”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現在就去魔族吧,反正就現在這個狀況來看,哪怕我們現在想辦法逃脫了,對手也會在我們回去的路上截斷我們的去路,既然這樣,何必再跟他們硬拚呢?
再說了,就算真的是硬拚,估計我們也拚不過,看看我們這一身的傷,地方那強大的氣場,如果我們真的要硬來,還真的就是不自量力了。
“佐殤,我們可以有辦法出去的,你沒有必要去魔族的。”
“佐吾,我們是有辦法可以出去,如果你想讓我們其中一個人死在這裏,甚至是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裏的話,你倆可以這麼做的,佐吾,魔族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你不也是知道了,才一直留在這裏的嗎?”我看著佐吾說出了我的猜測。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佐吾左顧右盼的說道。
蔣有些吃驚的聽完我說的這番話,那把劍便想要直接砍向佐吾了。
“蔣,你先回禁地吧。”
“為什麼?殤,你要跟著這個人去送死嗎?他已經騙了你一次了,你還要繼續被他騙下去嗎?這明明就是一場騙局,你怎麼就還是這樣子的執迷不悟呢?殤,再這麼下去,終有一天,他會徹底的害死你的,你是不是到那個時候你才能明白清醒過來?”
蔣氣的轉過身來便罵道。
我低下頭,苦笑了一聲,早在我遇見這個人的時候,我便注定了死亡了,哪怕不是佐吾,我也不會存活多久,作為神族的殺手和棋子,魔族想要奪回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蔣,你以後會明白的。”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不明白,殤,我壓根兒就不明白,我隻覺得你現在是被蒙了眼,被這個人的甜言蜜語蒙蔽了你自己,這麼明顯的陷阱你還看不出來嗎?如果不是他,我們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他,我們就不至於現在被困在這裏了,殤,你醒醒吧!”
蔣一臉的憤然不平,還有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嗬,蔣,你啊,其實一直都是個為了朋友著想的人,隻是,你從來都不會輕易說出口罷了,然而,每到這種時候,你就會明明白白的表達你的在意了。
“蔣,魔族真正想要的東西在我這裏,他們不抓到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天不去魔族,死的人隻會更多,蔣,我不想更多無辜的生靈再因為我而犧牲了,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牽連到其他的人。”
“所以你就要去送死嗎?殤,別說你武功決絕,全身毫無傷痕,就你現在這副重傷的樣子,你覺得你能成到什麼時候,現在讓你好好地走兩步,估計你也會倒下來,那麼這樣子的你,怎麼去麵對那些如狼似虎的敵人?”蔣一臉不讚同的說道。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本來就是我的宿命,我再怎麼抗爭根本就逃脫不了,隻是,我原不想這麼早認命的,可是那些記憶,那些詛咒,那樣清楚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想要忽視他們都做不到。
“殤,你以前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的,你從來都會認輸的,可現在......”
“可現在,我什麼都明白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就是因為知道了,我才會這麼做,蔣,我以前就說過,我跟你不一樣,你隻是神族的殺手,而我不是,我不僅僅隻是這麼一個身份而已,我的身份注定了我這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得到平靜的人生。”
“你的身份?你不就是神族的審判官嗎?可是殤,現在我們已經擺脫了神族了,我們可以不用再管這些身份了,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子的陷進去?”
我該怎麼跟你解釋呢?蔣,如果我單單隻是神族的審判官的話,你覺得我真的能讓暗獸吾淩這麼聽話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嗎?我能夠那麼輕易的就能夠解開怨靈的封印了嗎?如果我真的隻是神族的生靈,隻怕我早就被怨靈吞噬幹淨了。
“殤,我不懂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隻知道,你現在這麼做,就是去送死,你現在就是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殤,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失去的太多了,你還要為了這麼些人,這麼些無端端的事情,犧牲掉自己嗎?”
“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去魔族,我們就一定會死在這裏,那你還會阻攔我嗎?”我突然出聲說道。
“我會!”
蔣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認真的抬起頭來,嚴肅的跟我說道。
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蔣會這麼跟我說,她向來都是惜命的要死,怎麼可能會這麼說呢?可是,蔣總是這樣,出其不意的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蔣,你不是最愛惜你自己的命的嗎?怎麼現在就這樣子的回答我?蔣,我和你隻是盟友,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所以我們之間沒有那所謂的情誼,有的隻是共同的利益罷了,蔣,為了利益,你用不著這樣子的拚命,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我一邊狠厲的看著四周不斷圍上來的屍體,他們隻是堵住我們的去路,卻什麼都沒有,既沒有攻擊我們,卻也沒有留出一點讓我們可以反擊的空隙。
“殤,你說這些話沒有用,你的話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我都能聽得出來,也許別人看不出你的這些話的漏洞,可是殤,這麼多年的搭檔,要是我連這些都看不出來,那我不是也太差勁了嗎?”
蔣笑了笑,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我一看她這神情,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果然,她的下一句話就讓我想要直接抽死她,然後打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是什麼構造的,竟然會想出這種事情。
“殤,我要一起去,你別想半路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