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村處於遷禺山東麓外圍,天丹河就從這裏發源的,它就坐落在水溝內,但受到四周高山峻嶺的環繞,水月村地勢形成西高東低,成群山環抱之勢。又有無數千年古樹瘋長,從山峰上看下去,還真看不清楚裏麵的情形。它始終給人一種神秘感,一種不可靠近的壓抑感,但又無法拒絕。
早晨煙霧嫋繞,古樹遮天蔽日,卻沒有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什麼人,一切都顯得很安靜。
初升的太陽,光線根本就照不到水月村,那陰森森的苗寨,讓沙重八產生不一樣的錯覺,水月村可能已經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沙重八這麼一問,文老三驚疑向下方的苗寨張望,也不知道這位仁兄是否有什麼發現,過了一會迷迷糊糊說:“重八,不是我說你,下麵不就是一個出奇安靜的村落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莫不是剛才你被小姑娘追傻了。”
沙重八又扭頭去看黑子,他顯得很平靜,看不出心裏到底想些什麼。
而黑子身邊的歐陽冬豔則滿臉疲倦,估計隨時都會一屁股做在地上,不過眼神之中,卻異常期待看著下方的苗寨,恨不能立即飛到寨子裏喝上一碗熱湯。
沙重八拍拍額頭,可能是幾個小時前被小姑娘追逐,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甚至有些精神過度緊張,出現幻覺。不管怎麼說,下方的苗寨總比山坳上的小路安全得多了,至少不會害怕小姑娘再次來追,想起那個打不死的小姑娘,他現在都還害怕。
抬頭看向遠方,遷禺山已經很近,這說明他們的目標已經不遠,再加一把勁,到水月村歇一口氣,就趁著夜色摸進鬼疊洞。遠遠聽到水月村傳來狗叫聲,而東麵瀑布傳來陣陣水碎的聲音,苗疆盛夏的天說變就變,現在還是豔陽高照,說不定過一會就會磅礴大雨,還是早些下到水月村為好。
一行人狼狽不堪走下小路,隨著雞腸子般的山路沿線而下,忽然眼前一黑,眾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隻見村口有一棵枯死的老水杉樹,古樹巍峨,起碼不下百米之高,足見它存在的歲月之悠久。
老水杉樹上掛有一塊木牌:水月村。
到了水月村,翻座矮山就到鬼疊洞了,鬼疊洞在水月村東麵山崖上,而河流則是在懸崖下麵流淌,形成環繞山崖之勢。由於地勢險要,懸崖超過兩百米之高,幾乎依靠吊索通行,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閑逛到鬼疊洞內,更不可能發現洞內的秘密了。
水月村不大,隻有七八十戶人家,房子之間建築很緊密,沙重八四人轉過水杉樹,迎麵就是一個空曠的小水泥廣場,廣場四周都有陳舊的房子,似乎很久沒有人居住,但從屋前腳印來看,這些房子可能都住留守老人和兒童。
文老三納悶說:“上次也不注意這個村寨有多少人,現在看來,我們找戶人家吃飯都成問題!”
“大概是留守老人兒童之類的在家,十萬大山每個村寨幾乎都這樣。”歐陽冬豔天生愛玩,就沒有多少時候安分過,大多數時間都是跑到各地遊玩,對此情景比較了解。
“我說什麼來著,重八,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啊。”文老三扭頭看沙重八,不解的問。
“歐陽冬豔的對,水月村類似其他苗寨,都是留守兒童和老人,大概過年才人煙鼎盛。”我對他們兩人說。
文老三一臉滿不在乎說:“這樣正好,咱們就更加放心大膽摸黑進鬼疊洞了。”
沙重八指著文老三的獨眼說:“你不要滿腦子都是鬼疊洞,錢雖然重要,但還沒有到比命都重要的地步,現在就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要打聽有關鬼疊洞的情況,然後告訴我。他娘的,上次我們人多,隻好在野外露宿,這次情況不同,還有美女跟隨,咱們得找一戶人家吃飯才行!”
說話間,沙重八遠遠看見一個房子外麵有個老漢正在喂雞,隨即招呼眾人前去。他們的苗語是相通的,經過一番交流,得知老漢名叫吳寶生,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姑娘,小兒子前些年忽然腦充血,拉去醫院搶救無效死了。大兒子十九歲結婚,生下一胎後就去外麵打工,一年回來一次。
吳寶生的第三個孩子是個姑娘,她嫁在村裏,不過去年也不知何種原因,她突然倒地吐血,也一命嗚呼。
吳寶生的老伴是外村的,聽不懂漢語,好在他們四人除了黑子和歐陽冬豔外,文老三和沙重八是苗族人,雖然相差一百多公裏,口音和發音有些差別,但吳寶生老伴被文老三逗開心的笑不攏嘴,說什麼非要留他們在她家吃飯。
沙重八讓文老三去買兩隻雞和幾瓶酒,他自己則帶黑子和歐陽冬豔在村裏逛,反正殺雞到煮熟還有點時間,可以趁這個機會多方麵打聽鬼疊洞的消息。沒有必要留下人來看行李,因為苗族人都很真誠,是不屑於做這些偷雞摸狗之事,而一會文老三回來後,還可以順便幫忙吳寶生兩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