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昶弈對這個老實的嶽父映像一向良好,擺了擺手“不關你們的事,他們是來找朕的。”說完,又回頭對雷曆吩咐道“出去看看,是不是中午那批人。還有將他們引到府裏來,在大街上是什麼事?派人,給朕將遊無咎給朕找來。問問他是怎麼管教兒子的。”
雷曆領了旨便往外奔去,岑亦憧想到方才門口地叫囂,“皇上,這無論如何等下遊國丈要過來,還是先通知家父吧。”萬一等下真的出了什麼事,恐怕皇上不好出頭,自己隻是一個庶子,人家未必看得上,最少還是要往父親那裏報備一聲才好。
姬昶弈想想也是。這整個右相府年紀最長輩分最高的便是岑博年,請他來也好,何況這時辰,午睡也該醒了。便點頭允了岑亦憧地建議。坐在一旁等著事態的發展。
那遊氏的國舅爺大搖大擺地坐在右相府的門前,看到有人出來請自己,不由得意,看樣子還是怕了自己國舅爺的身份,這會倒是客氣了。想到等會就有可能抱著美人歸,便帶著手下大搖大擺地進了府。
岑博年聽到下人來報的時候剛剛起床,雖然不知道皇上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將那國舅爺請到府裏,但是想來應該不是自己家裏的事,就全當看戲好了。披上了披風,慢慢悠悠地在府裏走著。旁邊報信的可是著急不已。不過看到老爺的樣子,應該沒有多大問題,既然這樣,自己一個小廝,肯定是沒問題地。
那遊國舅進了府之後便請到了前院大廳,可是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這些人可是不敢隨便招待客人的,皇上既然沒有說要上茶,便不可以上茶。
遊無咎本來在家帶著妻妾看戲。卻突然聽說皇上有旨。想到是不是宮中的皇後娘娘出了什麼事情,急急忙忙散了戲班子穿好衣服擺好香案接旨。沒想到迎來地不是賞賜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速前往右相府見駕”的旨意。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直覺的認為出了事,顯然皇上現在是在右相府的。派人往宮裏送了信便隨著雷曆往右相府去了。
遊國舅早就坐得不耐煩了,本來以為他們請自己進門是因為懼怕這邊人多勢眾,宮中有皇後娘娘做靠山,會乖乖投降認輸,交出小美人,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甚至連茶都沒有上一杯,想叫囂著耍點威風,卻在看到精壯的大漢後沒了聲音,自己似乎走錯地方了,這右相府好像不是那麼容易進的。遊無咎到達右相府的時候,姬昶弈正在和岑博年在小廳中對弈,上次姬昶弈險勝,這一次不知道會結果如何。隔著門給皇上請了安,卻沒有聽到叫起地聲音,直到腿腳發麻,才聽到廳中傳出“遊無咎啊,你這兒子教地不錯啊,既然成了京中的知名人物,還真是不簡單啊,去吧,將你兒子還有你那府上二十幾個家丁都領回去吧,難道還指望右相請你喝茶不成?”
確實是帝王的聲音,聽起來語氣也還平靜,可是卻讓遊無咎身上從頭涼到了腳,自己兒子先不論幹了什麼,領著二十幾個家丁到這右相府就是不對,何況自己的兒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平日裏看到好看的姑娘就會丟了魂,看樣子今日是犯在右相府手裏了。“皇上恕罪,不知小兒犯了何罪,竟然到了相府上,臣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訓。”說完,便準備爬起身子。
哪料小廳中姬昶弈突然拔高了聲音“不知道何罪?嗬嗬,遊無咎,你既然不知道,便讓雷曆跟你講講吧,講完後你帶著你兒子回府,年後給朕個說法吧,這大年下的,朕還不想見血。”
遊無咎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自家兒子到底做什麼了?眼巴巴地看向雷曆,雷曆
便將今日在醉月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這下不僅遊無咎大吃一驚,就連岑博年都有些意外,這遊國舅的名聲他也有所耳聞,可是沒有想到今日竟上前調戲自家閨女,還是當著皇上地麵,這龍有逆鱗,一個不好,這為皇後地親兄弟怕是小命不保了。
遊無咎鐵青著臉帶著自家兒子和府裏的家丁回了家,入府後便吩咐道“關門,你這逆子同我進來,沒有我地命令,誰也不許求情!”言中,已帶了幾分殺意。
遊國舅懵懵懂懂地跪了下來,“父親,你為何將兒子從相府中帶出來,兒子還等著和那岑博年這個老匹夫算賬…”,話還沒說完,便“啪”的挨了老國丈一巴掌,抖著手指著跪在地上捂著臉的傻兒子。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那醉月樓對上的是什麼人?那是皇上,皇上。那女子是皇上最寵愛的岑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