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母一家在看到蕭易寒的時候,臉上滿是奸笑的表情。這個方小初還算是有點能耐,得從她身上撈一筆,也不枉我們養育她這麼多年,他們完全沒有在意方小初的死活。
方小初的家人被陸陸續續的邀請進病房,每個人都嘰裏咕嚕的說著一大堆。
但床上的方小初始終沒有動一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數在慢慢的減少,蕭易寒也變得越來越狂躁。
他從沒有為了一個女人亂了方寸,此時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隻是死命的盯著床上的方小初。
直到最後一個人方小初的親人也離開了病房。
方小初都沒有睜開眼睛。
穆德送走了方小初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後,慢慢的走到蕭易寒的身後。
他第一次見少爺這麼傷心,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不對,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時候是老夫人去世的時候。
那時候少爺就像現在這樣,不吃不喝,一雙眼睛死盯著病房,仿佛他的心也隨著病床上的人死去。
“少爺,您別太難過了,今天這種局麵也不全是您造成的,至少方小姐和您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她還是很快樂的,我相信她要是知道您這樣,肯定也會難過的。”
穆德寬慰的看著蕭易寒。
然後搖搖頭,準備去問下醫生方小姐的病情。
剛邁出去的腳就被人給拽回來,他差點摔倒。
“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穆德看著蕭易寒拽著自己的胳膊,就不能輕點嗎?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啊。
“你剛才說什麼?”
蕭易寒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的神情。
“我說,您別太難過。這種局麵也不是您造成的。”
“不是這句,下一句。”
穆德使勁的回想著,“下一句是,我相信她要是知道您這樣,肯定也會難過。”
“穆德,你是不是老了,如果腦子不好的話可以申請退休,我絕對簽字。不是這一句,上一句。”
蕭易寒幾乎低吼出聲,他已經沒有心情在這裏和這個老頭子開玩笑了。
他的方小初快要死了。
穆德的臉上滿是黑線,他拚命的回響著,不靈活的腦細胞死了一個又一個。
“哦,我想起來了,我說至少方小姐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她還是很快樂的。”
穆德長籲一口氣,他終於想起來了。
蕭易寒英俊而冰冷臉開始慢慢回溫,甚至有點欣喜。
他就像掉在懸崖邊上用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人。
隻一瞬。
蕭易寒又不自信的搖搖頭,那裏有他們兩人的回憶,她恨透了他,不可能是海邊別墅的。
他連連往後退去,直到後背觸到冰冷的牆壁,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無力的站著。
他煩躁的一腳踢翻一個名貴的花盆。
穆德想不通,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非要把帶刺的一麵都給了最在乎的那個人,結果弄得遍體鱗傷。
“少爺,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試試又何妨,總比。。”
剩下的話,穆德沒有說出來。
蕭易寒怎會不明白,剩下的話就是“總比在醫院裏等死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