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這時白瑞才知道,為什麼當自己成為族長後,前任族長的眼中會有心痛與內疚的目光。因為他背負了這一切,所以知道其中的痛苦,他可以解脫了,而自己則將一直陷入這苦海之中嗎?
想到這一切,白瑞突然覺得心中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它伸手一揮,五道爪印馬上將地上那個在痛苦掙紮著的生物喉嚨劃破,不過兩息功夫,它便已經死去,在死前,白瑞看到了它眼中感激的神色。
在看到族人迷惑的目光後,白瑞這才突然意思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懊惱。族人得來食物已是不易,自己怎麼可以……
雖然在心中後悔,可是白瑞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冷哼了一聲。聽到族長的冷哼聲,族人嚇得全身一抖,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還好族長似乎並沒有生氣,隻是看了大家一眼後,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繼續進食便起身離開了。
發現族長要去穀外,馬上有幾個身強體壯的族人要跟上去,因為他們的身體比一般族人要好,所以他們做為族長的護衛,有權力比別人更先進食,這時早已經吃飽的他們看不上剩下的食物,也不放心族長一人外出,所以跟了上去。
白瑞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跟隨,然後便一個人出了穀,往歌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遠遠的,白瑞看清了在唱歌的那個女人,就是她差點讓自己這一族滅族,就是她像個白癡一樣的好心去幫助別人,這樣的人,不應該存活於這個世上,所以白瑞已經將追殺令發了出去。
可是為什麼,現在白瑞看著篝火旁的那個女人,卻有一種不太想殺她的感覺呢?她會那樣去幫助別人,應該是個很善良,很開朗的女人吧?為什麼她唱的歌卻這麼憂傷?
就這樣,白瑞沉浸在了巫淩兒的歌聲中,直到很晚很晚,才返回了自己的山穀,重新變回了白瑞一族的族長。
過了一會兒,白奇睜開了眼睛:“它走了!”
“它?”巫淩兒有些奇怪的看著白奇:“誰?”
白奇神色複雜的看著巫淩兒:“你不知道它來過?那你為什麼要唱這首歌?”
“誰來過啊?我唱這首歌不是你說好聽,所以才唱給你聽的嗎?”
聽到巫淩兒這麼說後,白奇閉上了眼睛:“沒事了!”
巫淩兒頓時不滿了:“喂,不帶這樣的啊,什麼叫沒事了啊?話不能隻說一半啊,有前麵沒後麵,有上麵沒下麵,那可是……”說到這裏,巫淩兒突然一下也閉上了嘴,畢竟,咒自己的朋友是太監這種事可不太好說。
顯然白奇也明白巫淩兒要說什麼,他嘴角微微往上抽了抽,最後卻是搖了搖頭:“如果能與白瑞一族重修舊好是最好不過,或許……它能幫你解決你現在的問題。”白瑞一族因為擁有治療的能力,所以這個世界裏欠他們人情,或是想要討他們一個人情的人很多,隻要白瑞一族開口,哪怕是一些諸如浩天一個級別的人,也會考慮。
雖然白奇是這麼說,但是巫淩兒卻是一扁嘴:“誰要理他們那些沒人性的家夥!”欺騙自己不說,還那樣虐殺生命,巫淩兒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兩樣了。
白奇輕輕的搖了搖頭:“淩兒,那是他們的生存方式,或許它們之中,也有無奈的人。你不能因為他們的天性就抹殺他們存在的意義。”
雖然知道白奇說的是對的,可是巫淩兒還是沒辦法接受:“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白奇,你準備好了嗎?明天說不定是場苦戰。”
白奇笑了笑:“有你那些手段,如果我還要與苟溱苦戰,我不如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別,你撞死了誰來保護我啊!荒刖現在可沒變成人形呢!”雖然巫淩兒這樣說了,可是她還是溫柔的拍了拍荒刖的頭:“別緊張,我知道你很厲害!總有一天,你會變成超越荒洛的存在。可是你要記住荒洛為了保護族人所做的一切,要以他為榜樣好好的保護族人。”
荒刖看著巫淩兒,認真的點了點頭,盡管他現在不能說話,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將自己想法與意願傳達給巫淩兒。
看到荒刖這目光,巫淩兒笑了笑,將頭埋進了荒刖柔軟溫暖的皮毛裏:“雖然曾經為了族人,他們不得不做出將你們送去給白瑞一族的決定,可是我相信,對於荒洛來說,如果不是身負守護族人的責任,他寧可自己中毒而亡也不會想要犧牲族人來換取自己的生命。你知道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