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白皙如上等的瓦白瓷器,卻隱隱透露著蒼白,額角太陽穴上麵青色的青筋清晰可見,鳳眼微勾,眼角一點淡淡的紅,他似是有些疲憊,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那淺褐色的眸子便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殷紅的唇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蹂,躪。
可當他淡淡一撇過來的時候,那種妖精的感覺不須一秒便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般陰冷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的冰冷,像是身處的寒冰深窖一般,四周都是粘稠冰冷的冷血動物,圍繞著你,讓你完全喘不過氣來。
段子硯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下立馬低下了頭,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慌亂和不安,等那陰冷粘稠到將要把他淹沒的時候,那目光才慢慢移開,段子硯也是這個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起了冷汗,雞皮疙瘩四起,心跳快得不正常,握住就被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
他在害怕炎天蒼,段子硯有些驚訝又不安地想。
這是除了君赫蒼以外,自己唯一一個會感到害怕和不安的人。
段子硯再次忍不住抬頭又看了那上位坐著的俊美的男子一眼,而炎天蒼也在這個時候忽然扭頭看過來隨即那雙淺褐色的眸子一彎,殷紅的唇勾起,本就精致的五官變得極其惑人,浪,蕩和妖異仿佛天生就是應該形容那人的。
段子硯再一次失神,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驚豔。
可等他回神後低頭細細想起,隻覺得渾身都冰冷,這樣的炎天蒼更加讓人害怕,誰都不知道他真實的一麵到底是什麼,段子硯有些不安地想,這次在火雲國做事可能會不大順利或者說,可能會遇到一些困難。
“段大人,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忽然,耳邊響起了一聲聲音,讓段子硯將神回了過來,看向了麵前的穿著官袍的中年男子,這說火雲國的一位權利比較高的大臣。
段子硯抬頭朝著那位大臣微微笑了下,又垂眸掩蓋住了自己眼底的冰冷和些許不安,笑得溫和地對他說道:“沒有,隻是覺得大人你說的十分有道理呢。”
“哈哈哈,原來段大人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啊,老夫就說嘛。”那位大臣聽了段子硯的話立馬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對著其他的幾位大臣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
段子硯又開始對著麵前這群人開口說起了話來,在裏麵遊刃有餘地套出些許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出來,沒有再抬頭去看那火雲國的國君炎天蒼,隻是偶爾說著說著就看向了一直在一旁聽自己說話的使者,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心裏另有盤算。
晚宴很快就過去了,段子硯覺得困倦和醉意慢慢扶上心頭,可是炎天蒼卻一直沒有喊退宴,他也不能沒有那麼沒有禮貌地離開。
段子硯給自己倒了杯茶清醒清醒,睜開眼過後忽然發現麵前原先坐著的很多大臣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坐在不遠處的使者,他有些驚訝,下意識又抬頭去看上麵,那座位果然沒人。
他記得炎天蒼並沒有喊退宴啊,為什麼大臣們和他都走了呢?難道是他說了自己那個時候沒聽見?段子硯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迷糊和疼。
想著,段子硯又去看正朝著他走過來的使者。
使者這個時候看著醉酒的段子硯腦袋也有點疼,好不容易等到段子硯能夠跟他好好聊聊的時候段子硯卻醉倒了,真的是讓他有些難過。
他想著,看了段子硯幾眼,決定明天再去找他後,就抬頭想要跟一旁站著的他的人開口說讓他們把段子硯帶回去,卻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他低頭,就看見了臉頰潮紅的,看上去卻有些正常的段子硯正眯著眼睛看著他。
“怎麼了?段大人?”使者忍不住問段子硯,因為段子硯這個樣子看上去實在是不像醉酒的人,可是他偶爾迷糊的樣子和臉上的潮紅又證明他的確喝醉了。
段子硯抿唇朝著使者笑了下,語氣裏麵帶著些許疑惑不解,他有些好奇地對使者開口問道:“為什麼國君和大臣們都走了?國君沒有喊退宴吧?我怎麼沒有聽見呢?”
聽到這個,使者有些了然,便點頭對他解釋道:“因為國君一般都會提前出場離開,在場宴會上的退宴就由大臣們自己決定,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大概說段大人你第一次參加所以不知道而已。”
說完之後,不等段子硯再次開口說什麼,使者便站起來跟段子硯身後的人吩咐著讓他們將段子硯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