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點也無被抓包時心虛之感的俞泰,初裳隻覺得心中好笑,這個三天之內便一步登天的小太監,初裳怎麼可能不知道,之前隻是遠遠的打過招麵,卻沒有說過什麼話,如今沒有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場合與他見麵了。想到這裏,初裳心裏有些厭惡,不過是個隻會仗勢欺人的狗東西罷了。
初裳慢慢走到俞泰麵前,冷眼的看著他沒有說話,隨後對著身後的小宮女們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宮女會意,連忙跑到後麵將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李公公扶了出來。看著一言不發卻當著自己便下達命令的初裳,俞泰突然目光一冷,他忍不住輕哼一聲道:“初裳姑姑,你這是要管我的閑事了?”
初裳聞言,輕笑道:“怎麼,我今日就想管這等閑事了,俞公公心中可是不服?”俞泰瞥了一眼李公公。
繼而開口說道:“姑姑,我在這裏奉勸你一句,做人還是不要太認真的好,今日,你若是將他從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隻怕今後初裳姑姑與我見麵會有幾分難看了。”俞泰的話裏話外都有一絲絲的威脅之意,希望初裳能夠識相的不要多管閑事。隻是初裳聽了俞泰的話,心裏半點懼意也無。
看著才剛剛入了君赦蒼眼的俞泰,這麼趾高氣昂的對自己說話,初裳隻覺得他太過於不知天高地厚了。
初裳微微退後,走到了一盆牡丹花旁,語氣冰冷的開口諷刺道:“俞公公,你不過是才在禦書房裏當差,怎麼,這才幾日的功夫,你便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你不過是一個二等太監,連個大太監都沒有當到,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與我說話?”
聽到此話,俞泰的身體微微一僵,初裳看著他,又冷笑道:“就連這大內總管見到我也是客客氣氣的,而你?便是這樣無法無天,沒大沒小麼?”
俞泰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竟然沒有料到,這個初裳這般的伶牙俐齒。身份擺在那裏,初裳的地位的的確確要比俞泰高很多,隻不過這幾日來,所有的人都捧著他,倒叫他有些飄飄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而今日,這個現實便初裳這般無情的揭露出來,讓俞泰隻覺得臉上十分難看,他突然很痛恨眼前的人,看著初裳,俞泰將自己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突然又走到了初裳的麵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初裳姑姑教訓的是,今日的確是我的不對了,忘記了尊卑,還希望姑姑不要怪罪才是。”
聽到這裏,初裳有些詫異,俞泰這麼快便認輸服軟的樣子,不知怎麼回事,讓初裳覺得有幾分怪異。
不過這樣子最好,本來初裳還想著自己要是要教訓他,還要多費一番口舌才對,而如今他自己主動將姿態放低了,初裳覺得自己也省了心思。這樣想來,初裳便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那俞泰,心中知道他對自己多有不服氣,可是初裳心中卻沒有太將他放在心上,她覺得,俞泰就算現在在禦書房裏當差,也不會有什麼翻天的本事。
這樣想著,初裳便又開口說道:“既然俞公公已經知道錯了,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隻不過還是希望俞公公可以明白自己的位置,也不要在像今日一般,仗著自己的權利去隨意欺辱他人。初裳言盡於此。”
說完這話,初裳便轉身帶著李公公離開了禦花園內。俞泰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初裳離開的方向。
他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微光,什麼叫認清自己的位置?俞泰冷笑,恐怕需要認清自己位置的人不是他俞泰,而是初裳吧?莫不是真的以為自己開口叫她一聲姑姑,便真的以為我怕了她不成?想到這裏,俞泰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今日初裳這般的不將他放在眼裏,他定然要讓她後悔。
俞泰的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狠意。隨後便大步的離開禦花園。等到俞泰一襲人回到了禦書房時,才有守門的小太監匆匆來報,說是君赦蒼已經回到了禦書房有一小會兒了,俞泰一聽,突然勾了勾嘴角,他想,機會已經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今日,他便要讓那個初裳知道後悔是個什麼滋味。
這樣想著,俞泰便很快去後殿泡好了龍井茶,小心翼翼的端著去禦書房裏侍候著,此刻君赦蒼正在處理政事,見俞泰走了進來,這才將手中的文書放到了一旁,抬眸看著走近的俞泰,伸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杯,並沒有著急喝,而是隨手放到了一旁,隨後開口說道:“我聽說你下午時分不在禦書房內?你去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