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多了一絲笑意,“好啊,你來好好管管。”
“前朝的壓力你頂著,有雲家在,估計肯定有很多人非議我的身份,你有時候也不需要做得太過偏激,哎呦,別掐我腰,讓人家看見了笑話。”正說著,被君赦蒼掐了一下,陌清璃頓時氣呼呼地瞪著他。
君赦蒼心情大好,拉著她往回走,“朕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走了,散步夠久了,再走下去,禦膳房又該忙活了。”
陌清璃還沒走兩步,就被他拉了回去,無奈地搖搖頭,什麼散步啊,他就隻想回去睡覺。
雪嬪被罰俸和抄寫經文的事情在一夜之後立刻傳遍了宮裏的各個角落。
雲貴妃在皇後賜宴的時候,推病不去,並且在宴後還堂而皇之地懲罰了雪嬪,這完全就是不給皇後麵子,現在大家都處在一邊,等著看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會有著怎樣的較量。
雲衣雪當然也在等著,她就是故意要責罰雪嬪,看看陌清璃會如何對待她,這後宮的大權本來就是由她把握,陌清璃她一沒有母家支持,二沒有生育子嗣,三沒有她入府早,不過是王爺跟著當時的皇上隨口說了一聲討來的,憑什麼事事都排在她前麵。
雲衣雪不甘心,而且在之前君赦蒼跟她談心之後,雲衣雪更加篤定君赦蒼是對自己有情意的,憑借著這個,她根本不畏懼陌清璃。
不過讓她們大跌眼鏡的是,陌清璃壓根都沒有直接跟雲衣雪打照麵,她剛回宮這段時間可是很忙的。她先是擺駕段府去慰問段子硯。
段子硯如今氣色很弱,他是乘轎出宮的時候遭遇了刺客,被那刺客一劍刺中了當胸,但是幸好他天生心髒異於常人,在另一側,所以雖然幾近垂危,但還是救了過來。
但是那刺客並沒有抓住,聽說那刺客身手不凡,輕功了得,而且出手簡單迅速,在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翩然離去。
陌清璃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顧裕木。這位故友,她已經好久沒能見了,讓顧裕木去查這件事,也許能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為。
“娘娘不必擔憂,即便是微臣死了,也不會讓那些人得逞。”段子硯心中清楚,要除去他的人,無非是因為他在朝堂上礙著他們的事了,有一部分是因為段子硯遵照君赦蒼的命令在湖州實行海禁,那些與洛家有暗中往來的人,眼看著段子硯斷了他們的財路而心生不滿。
陌清璃點點頭說道:“跟段大人成為敵人,真是他們的不幸。”段子硯性子堅忍,心思縝密,雖然現在還什麼頭緒都沒有,但依著他的性子,肯定要把這件事徹查到底,那些人隻要殺不死他,就一定會被他翻出來。
而且皇後親自擺駕段家,也是給了段家無上的榮耀,展示了皇家的態度,因為陌清璃如今是皇後,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表明了君赦蒼的立場和皇家的態度。
恐怕京城裏有些人會睡不好覺了。
忙完了段家的事,陌清璃又擺駕去了上官家看望了芊芊。
芊芊長高了,出落得更加漂亮了,隻是她那一雙眼睛裏總是充滿了惶恐和不安,坐在陌清璃身邊的時候都有些扭捏不自在,時時如驚弓之鳥一樣,讓陌清璃心中十分可惜。
回宮的時候,陌清璃停了鑾駕,看著那長長的甬道,她歎息了一聲,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本宮想慢慢走走。”
木槿就扶著她下來,兩個人靜靜走來路上,過往的宮女太監都恭恭敬敬地行禮。
“娘娘心情不太好。”木槿說道。
陌清璃笑了笑,“我隻是看見芊芊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有些可惜罷了。”
木槿聽了無奈地嘟嘴,“娘娘就是心腸太軟,也不想想當初前皇後是怎麼對待娘娘的。”
“我知道。”上官芸的確是個瘋狂的女人,沒想到背地裏竟然會對她進行致命一擊,但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關芊芊的事,上官芸也不會讓芊芊牽涉其中,所以她完全是個無辜的人。
“您這樣的心腸得虧是在這個位置上,要是跑到別的位置上,都不知道被人家拆吃多少回了。”木槿是對芊芊沒有一點同情,她自入宮以來得到了初棠姑姑的不少指點,對這宮裏的人和事,都十分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