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梅林很是偏僻,不過如此美麗,怎麼能夠沒有去遊玩的人呢,陌清璃咂咂嘴,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當初練劍的情景。
君赦蒼的劍術不錯,他都是跟隨著名師,學了好幾家的功夫,從中融合貫通,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數,陌清璃勝在動作靈活,攻勢凶猛,每次跟她練劍,君赦蒼都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而陌清璃的劍術有個特別的地方就是,凡是被她的劍攻擊的地方留下的痕跡都不是扁平的,而是帶一些水波紋路的。
當日君赦蒼還笑道:“果然是柔情似水,連劍痕都要如此柔軟靈動。”
陌清璃道:“力道不夠,彎曲了一些而已,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你若是跟我一樣練,肯定也這樣。”
“所以我才不練這種女人練的劍法。”君赦蒼足尖一點,躍到陌清璃的身後,而陌清璃反身一擊,直向君赦蒼心口,停在他喉間笑道:“這種女人練的劍法,有時候,可比男人的劍法要命多了。”
君赦蒼手裏拿著京都送來的書信,段子硯千裏急信彙報,張楚將軍率眾臣想要去行宮拜見皇帝,如今被上官大人勸了下來,但是君赦蒼久不在京,張楚將軍雖然聽到了一些風聲,也壓製了一些,日子久了也是心生不滿的,一個皇帝不呆在宮裏,不處理政務,常日不見人影,所以通過這個給君赦蒼施壓。
“主子。”夏湘苓走了進來說道:“永城我們都已經派人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可靠的洛家據點,趙日成如今都整日呆在郡守府上,不知道要做什麼動作。”
她看君赦蒼麵色有異,不由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將軍對我心生不滿,催我回京了。”君赦蒼歎息了一聲,“可是清璃還沒有找到,要我如何回去?”
“看來張將軍對我們的行動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夏湘苓淡淡一笑,“他如此急切,怕是為了他的愛女張雨燕吧。”
“你這語氣還真是有些酸。”君赦蒼說。
夏湘苓冷哼了一聲,“我就是不喜歡張雨燕,此人孤傲個性,性情古怪,整日裏眼睛長在頭頂上,無非是仰仗她的父親罷了,沒了張將軍,她算個什麼東西。”
“我也是仰仗我父皇,沒有我父皇,我也什麼都算不得了,有家世的倚賴家世,有才華的倚賴才華,這世上本就是不公平的,你又何必在意這些呢。”君赦蒼說道。
我無非是不喜她想嫁給你。夏湘苓心裏默默說道,陌清璃在君赦蒼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她已經看出來了,她也願意祝福陌清璃和君赦蒼,可是其他女人,尤其是想利用君赦蒼皇帝身份當跳板去把握權勢的女人,她一個都不喜歡,甚至是深惡痛絕。
“那主子打算怎麼辦?”夏湘苓問。
“張楚目前隻是說要來行宮拜見我,隻是給子硯施壓而已,我若真是不見,他難道就敢直接跟我作對嗎?如今朝堂政治清明,沒有出現特別難處理的事情,施壓就夠了,我們隻需要在這裏加快動作,回去就趕得及,趙浩看起來情況有些穩定了,你再去燒一把火,把這火盡快燒到洛家去。”
夏湘苓點頭。
入夜,趙夫人端著一碗參湯親自給趙浩喂了,然後關心地說道:“浩兒,你睡吧,外麵的護院都在這裏呢,你這裏保證是銅牆鐵壁,連隻飛蛾都飛不進來。”
趙浩點點頭,連日的壓力讓他整個臉都蠟黃蠟黃的。
等趙夫人走了之後,幾個丫鬟都在屋裏睡著,床下睡著,兩邊的小榻睡著,對麵的側房睡著,往日她們可沒有這待遇,也不知道少爺這次出事是好是壞,夫人連日對她們的態度都好了許多,給她們漲月錢,讓她們好好服侍少爺。
趙浩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突然聞到一陣異香,身子突然一鬆醒了過來。
夏湘苓穿著夜行衣靠在趙浩的床邊,看他睜開眼,笑著說道:“趙公子,好久不見啊。”
這張臉趙浩恐怕到死都能記得,他瞬間驚恐地喊道:“你要做什麼?”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嗓子不知道為什麼根本說不出話來,捂住喉嚨,說了半天,都沒有一點聲音,旁邊的丫鬟們都睡得沉沉的,夏湘苓在他眼裏,已然跟惡鬼一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