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話，鄭子蕊這邊也不好直接就去問，因為那樣就是不打自招說明自己這邊的人在監視著君赦蒼，隻能當吃了個啞巴虧，人家做的滴水不漏，根本沒留下什麼把柄，鄭子蕊不由地暗暗懊惱，隻怪福叔的不經心，但也隻能讓人回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段大夫，來日有緣再見。”福叔收到鄭子蕊的消息，隻能放過段子玉一行人，幸而現在未曾撕破臉麵，還能笑著說再見。
段子玉笑道：“必定有再見的時日，隻等著我們少夫人身子好些，還要再南下遊玩呢。”
“到時候來我們那裏，洛家上下必定精心招待。”福叔知道自己之前強硬態度到底有些是不妥當，這邊就把態度做得十分謙恭。
段子玉也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禮數都準備好，看著福叔離開，這邊也下令開船繼續往往被北走，向湖州方向千金。
“公子，夫人裏邊請，我們店可是永城的百年老店，招牌菜石爐烤魚那是香飄十裏，堪稱永城一絕，您進來嚐嚐，絕對不後悔。”永城酒樓的夥計看見這一對衣著不凡的璧人走進來，連忙熱情地招呼道。
陌清璃說：“我們要一個雅間，盡量選安靜些的。”
夥計麻利地應聲帶著他們往樓上走。
陌清璃之前借著石蘭的身份當丫鬟的時候也聽說過這家酒樓，趙浩最喜歡就是在這裏尋歡作樂，吃著這家的烤魚，叫著隔壁翠西樓的姑娘，還曾經獻寶一樣帶了幾條烤魚回去滿府裏都吃，郡守夫人不太喜歡吃魚，賞賜了陌清璃半條，陌清璃嚐著味道很好，這一次再來，再要一條也沒什麼的。
“你很喜歡？”君赦蒼見陌清璃先來了一條烤魚，在醬料方麵還交待了夥計一堆，不由笑道。
陌清璃點菜之後打發夥計離開，然後說道：“我以前也是恰巧吃過一回而已，隻是印象深刻，就記住味道了。”
“能讓你記住的，看來味道不一般，我可要好好試試。”君赦蒼笑著說道。
夥計那邊先送來涼菜開胃，開胃的涼菜調製的一般般，不過開胃小菜本來也就是打發時間，臨街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外麵的天還是很亮的，永城也在下雪，這幾日趕上雪停還算好些。
烤魚很快就上來了，搭配著幾個配菜。
陌清璃挑選出來肉多刺少的一段夾給君赦蒼，君赦蒼連忙道：“我來，你自己吃便是了。”
“這有什麼的，從小你不就習慣這樣吃飯嗎？”陌清璃見他推辭起來，不由地笑著打趣他。
“難道你從小就習慣這樣布菜嗎？”君赦蒼反問。
陌清璃想起自己一個孤兒如何成為帝國特工的事，眼眸瞬間有些黯淡，她作為一個冷血殺手，一個不能有任何感情的特工，從小學的都是情報刑訊和武功，怎麼會去學這樣的布菜。
君赦蒼見她沒有說話，突然想到陌清璃小時候母親家裏滿門抄斬，被連根拔起，母親又被人陷害自盡而死，她一個小小的幼女，又有那樣的爹爹和後母，日子如何會好。
單是她那個妹妹陌芷言心性之狠毒都比一般人更甚，陌清璃要在這樣一個家庭中成長是很簡單的事情。
陌清璃正出神，手上一熱，一隻手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護在了手心裏。
陌清璃不解地問道：“幹什麼啊你？”
“以後不要做這些，我不需要我的女人來做這些活計。”君赦蒼說。
陌清璃心裏一暖，卻還是抽回手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隻是給你夾個菜而已，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以後不管你了，愛吃不吃。”
“吃，怎麼能不吃？這塊魚肉經了你的筷子，也是它的造化了。”君赦蒼笑著說道。
陌清璃也展顏一笑，低頭去吃菜。
百年石爐烤出來的魚滋味還不是不錯的，比禦膳房的師傅的烤魚要更入味一些，君赦蒼吃得還算滿意，不過他更惦記陌清璃給他做菜，因為陌清璃之前兩次都以廚娘的身份出現，卻從未給他做過任何一道菜。
君赦蒼想起來不由頻頻打量陌清璃。
“好吃嗎？”陌清璃問。
“不知道。”君赦蒼說。
陌清璃皺眉，一個好吃不好吃，還能不知道？她看君赦蒼神情有些不快，便直接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他才不說自己是因為沒吃過陌清璃做的菜而不滿呢。
陌清璃不理他，夾了一塊四喜鴨胗送到嘴裏慢慢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