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狡兔之圖(1 / 2)

事實上,鄭子蕊還真是有所準備,她不知道自己取錢的時候有沒有被人注意到,也不知道一路上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她才來的這幾日一直以靜製動,隨時準備好脫身之法。

不過可惜,她遇到的可是有著琉空國第一神探之名的段子硯。

對於段子硯的評價,君赦蒼都隻能說:“此人非凡人,若是我們的敵人,那我輸下來真的隻是命中注定的事了。”幸好,此人是他這一邊的,君赦蒼也能放心將大權交給他。

“二當家,這是要出門嗎?”博陽在院子裏練劍,看見小屏扶著鄭子蕊出來,立刻問道。

鄭子蕊笑了笑,“我不過是好奇這京都的風貌,想去四處走走看看,博陽你就不必跟著了,畢竟你在這裏熟麵孔太多,不安全。”

博陽沒有說話。

鄭子蕊帶著小屏出門,先隨意去買了些胭脂水粉,然後就去茶樓坐著,坐在靠窗的位子,看起來像是專心喝茶,聽說書的講東西。

“這位客官,您的茶。”一個夥計拎著茶壺過來,悄悄遞給鄭子蕊一個紙條。

鄭子蕊立刻把紙條握在掌心裏,慢慢接過一杯茶喝了起來。

小屏在那邊給鄭子蕊布菜,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她不時看向窗外,似乎在看風景,但是她們這位置可是能將當街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冷呢,這樣冷的天適合涮鍋子吃。”鄭子蕊說。

小屏笑了笑,“那咱們回去就涮鍋子吃吧。”

“要下雪了。”鄭子蕊看著不知不覺又變得陰沉的天,感慨了一聲。

小屏點點頭,鄭子蕊又坐了一會兒,拿了一錠銀子要小屏去打賞給說書的,自己起身就走了出去。

回去之後小心將紙條打開,鄭子蕊看了頗有些吃驚,如今京中竟然已經變了天地,太傅段子硯獨掌大權,皇上君赦蒼養病行宮,那湖州海禁都是段子硯力排眾議推行的,有幾個朝臣反對,都被段子硯給尋了理由貶到了外麵。

怎麼會這個樣子,竟是一個小小太傅來把握大權,那君赦蒼呢,君赦蒼在做什麼,別說是去行宮養病,那一聽就是假的,君赦蒼時局未定,才登基不久,不管如何,他此時離開皇宮都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行宮養病很像一個臨時脫身的借口。

可是他脫身要做什麼?鄭子蕊這邊苦苦思索,如果她問博陽的話,可以很輕易就得到正確答案,是因為陌清璃離宮了,所以君赦蒼要去找她。

但是鄭子蕊對博陽根本沒有多少信任,她這一次之所以堅持要帶博陽,無非是為了檢查一下博陽對洛不絕的忠心,如果博陽隻是想要一個主子,鄭子蕊還可以將他收為己用,如果博陽一心要追隨洛不絕,鄭子蕊不介意送他上路。

人與人之間的謀劃從來不是隻看武功的,博陽武功再高,他也不敢殺身為洛家二當家的鄭子蕊,而鄭子蕊卻可以輕易殺了博陽,甚至是發動整個洛家去追殺博陽,隨便來個以下犯上的罪名都可以,到時候整個洛家都會派遣殺手來殺博陽。

當然現在,鄭子蕊還不想殺博陽,博陽對她還有用處。

京中雖然有洛子商被殺,但是洛家的暗線並沒有被收繳幹淨,皇宮中當然也有洛家的人,來往的官員暗地裏透個消息什麼的,也不是難事,有錢能使鬼推磨,若說出手大方,當然要先看洛家。

鄭子蕊此行目的就是要帶回洛子商的骨灰,她可沒有完全的打算帶走洛子商的棺槨,況且時日隔了那麼久,洛子商怕是都已經變成骨頭了,海上的人對於喪葬還是比較豁達,帶回洛子商的骨灰,於鄭子蕊來說,也是大功一件,有助於她在洛家的進一步立威。

如今時日已經過了那麼久,洛子商死了之後,洛家的實力大減,京中表麵上是沒有什麼存在感了,當然官府對這片的關注也就下去了,小範圍的活動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鄭子蕊小心周旋了好幾日,總算是雇傭好了人。

是夜,月色迷蒙,像是隔了一層絨毛一樣看不清楚,這就是民間常說的毛月亮,鄉下都愛這麼說,毛月亮會吃人什麼的,冬日裏入夜的早,還算是比較安靜,但總有酒館裏的生意還是有喧鬧聲傳來,夜色更深的時候,幾個大漢喝得醉醺醺的從酒館裏出來,嘴裏吆五喝六,約著明天再過來喝酒。

這本來也是極其平常的事情,遇見巡街的差役,差役也隻是吼了幾聲,訓斥了幾句,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