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風雨急轉(2 / 2)

“咱們彼此走貨的消息都是絕密的,肯定是有人知道咱們走貨的消息,然後透露給官府的。”有人就說了。

“此人一定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不然不可能知道那麼多人的走貨名單。”

“跟我一道的線路就沒有被抓,那個線也通過湖州,是最近開的,估計官兵不知道,沒有那個線路的情報。”

大家七嘴八舌探究自己怎麼被抓進去的原因,其中一個感慨道:“想想三當家當初被抓進來是何等的慘狀,我們也被抓進來了,可有的好?”

“你可千萬別招供,吐了什麼不該吐的,二當家手下可不留情。”有人就告誡其他人。

“可是這湖州的刑罰如此嚴重,也隻有三當家咬牙撐過去了,我可是實在撐不過去啊。”

“三當家真的撐過去了嗎?”一個人無心說得話,瞬間讓整個牢房寂靜一片。

“你小子在胡說什麼呢,敢汙蔑三當家,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著什麼急啊,又不是說你的。”牢房裏也是有幫派的,有支持三當家的,有懷疑三當家的,瞬間就亂成了一團。

廊下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海上的一線島此時正是大雨滂沱,而這雲朵到了京城,隻用下淅淅瀝瀝的秋雨。

天氣一日冷似一日,京中的人都已經穿上了夾襖,就等著第一場雪落下,誰知,又下起了小雨。

“太傅,你在看什麼?”一襲黃袍的君墨臨見總是神情嚴肅沉默寡言的段子硯,此時看著窗外露出微笑的樣子,不覺訝異問道。

段子硯回身說道:“這場雨很像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那時候冬天還沒有過,都盼著看見雪,沒想到落手裏卻是雨。”

君墨臨一見段子硯開始講故事,立刻放下筆坐在一邊乖乖聽著。

“那時候我還在蘭和縣,那裏有大片枯黃的蘆葦,披著雪沫看起來好像是白色的湖泊一樣,那個時候蘭和的馬頭村死了一個村民,胸口破開一個大血洞,有人說他是被狼叼走吃掉的,但實際上此人是被人所殺,偽裝成被狼吃掉的樣子。”段子硯見君墨臨要聽故事,板著臉說道,“太子把這篇《應則》寫過之後我再講。”

君墨臨就乖乖聽話去寫,寫著寫著,他突然噙了眼淚說道:“太傅,這句常孝悌,敬生養是什麼意思?”

段子硯看著君墨臨,這篇《應則》他早就講過,便板著臉說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君墨臨說道:“弟子不知。”

段子硯直接打了戒尺,根本不顧忌君墨臨的太子身份,狠狠打了他的手心,每打一遍都要問他知道不知道。

到最後,段子硯歎息了一聲說道:“太子殿下。”

他知道君墨臨這是想念上官芸了,雖然君墨臨入宮時日並不長,但是上官芸給他了很多很悉心的照顧,對於一個母親早早亡故,又時常體弱多病的孩子來說,這都是很珍貴的情感。

上官芸自盡之後,芊芊被接出了宮,君赦蒼素來冷情,君墨臨一個人在宮裏,把教導他的段子硯看待成至親的人,而且段子硯與上官芸也是舊時相識,君墨臨在他麵前可以大膽的表露對上官芸的思念之情,不管別人怎麼看待上官芸,他都是君墨臨敬重的母後。

段子硯讓君墨臨回去休息了,當初上官芸問陌清璃要毒藥控製君墨臨的事,所有人都瞞著不讓君墨臨知道,他還是個孩子,能記住幾分溫暖的感情就夠了,這樣的思念傾訴一下,他著實不必要這麼苛責。

他其實,又何嚐不想念上官芸呢,收起惆悵,打起精神,段子硯拿出密信來繼續小心查看,此時還不是他惆悵的時候,湖州那邊的海禁頗有成效,洛家的人已經被抓了一批,看來棋子沒有白白被拿下,他的確需要再去湖州一次了。

“啪!”鄭子蕊看過密信之後重重拍了案板,怒罵道:“北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月已經被押了第十條船了,到底是什麼人幹的。把人都給我叫出來。”

小屏還從未見過鄭子蕊發那麼大的火,嚇得連忙出去喊人。

幾個還在一線島上的當家的都是冒著大雨來的,雖然是白日裏,但是這場大雨都已經下了五日了,還沒有停的跡象,大家心裏都煩著呢,這邊一聽二當家傳喚,沒有人敢說自己不來,因為這樣的天氣,二當家傳喚那麼急的,肯定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