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鄭子蕊很少直呼洛不絕的名字,一旦喊到這個名字代表鄭子蕊是真有實打實的話要跟洛不絕說,洛不絕也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坐直了身子,一副認真聽從鄭子蕊說話的樣子。
“你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什麼人嗎?”鄭子蕊問道。
洛不絕說道:“我知道,就是琉空國的皇帝君赦蒼,他殺了我大哥,又設計關押折磨我,這份仇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鄭子蕊歎了口氣,“你還記得大哥,大哥為什麼要苦心孤詣在琉空國呆了那麼久,還不是為了能夠讓我們洛家的海上生意能夠上岸,但是大哥這一失敗,我們洛家在陸地上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大哥當初是何等意氣風發,他可從來不會打算去派一堆殺手過去,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可是二姐,此時不比當初,當初我們洛家的生意在君禦清的支持下,根本就是暢通無阻,大哥根本不需要再去專門找殺手行刺殺之事,可是如今君家都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難道我們還什麼都不做,讓人家都笑我們海上洛家無人嗎?”洛不絕提起往事也是十分憤慨,更直接地說道,“當初,大哥就應該讓我過去,讓我去帶人殺了那君赦蒼,這樣大哥就不會死。”
“不絕,你總是想得太簡單,這岸上的事都需要徐徐圖之,不能著急在這一時,找刺客的事你就別多想了,好好養些身子,等到了將來自有你的用場。”鄭子蕊說,“以後你也長點心吧,不要總覺得什麼事都是順順利利,暢通無阻的。”
洛不絕不甘心地說道:“這一次還不是他們蓄意設計我,先是實行海禁讓我的貨船走不得,其次又用妓女設計我,讓我被打入大牢,不然,我肯定不會落入他們的手中,受此折磨。”
“籬笆紮得嚴實,怕什麼人,你自己如果平時不要總是這麼率心意而為,遇事能夠平心靜氣,別給他們可趁之機,那麼這件事或許可以躲過去,即便是躲不過去,也能緩個時機去應對,人家那邊不管設計不設計你,你要是處處小心提防,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落入人家圈套,這些日子你也好好想想,不要總為著出那心口一口意氣,而不顧任何後果,洛家可不隻有你一個人呢。”
鄭子蕊訓斥完之後說道:“好了,我今天也累了,你們都早些休息吧,具體要怎麼做,還要等那邊的消息再一次地彙報。”說著她轉身走進了內室。
洛不絕麵色鐵青,轉身就離開了,其他的人看著洛不絕負氣離開,都無奈的搖搖頭,表情十分隱晦。
二當家與三當家向來是麵和心不合,他們知道,也都小心翼翼地兩邊應付著,隻要洛家的生意能做得好,哪怕是打得你死我活也無妨,但是三當家剛剛經受牢獄之災回來,脾氣本就暴躁,二當家眼看著生意受阻,更加心情不好,今天二當家當著眾人的麵數落三當家,那就是下三當家的臉麵,完全不留了。
這洛家的風向啊,恐怕要發生變化嘍,他們這些小魚都還是小心翼翼,明哲保身吧。
小屏等眾人都走之後,奇怪地問道:“二當家不是也要派殺手去京城嗎?為什麼不索性跟三當家講清楚,倒是平白無故被他誤會了。”
鄭子蕊沒好氣地說道:“我現在防他還來不及呢,給他講清楚什麼啊。讓他去那邊通風報信,好把我們一窩端了嗎?從他有這個想法開始,我就改變主意了,洛家的事在內部,不在外部。”
洛不絕回到屋子裏,狠狠地抓著一個花瓶摔了出去,但是花瓶並沒有落地,一隻黑皮靴子一抬,花瓶穩穩地彈到了博陽的手上,他把花瓶放到原位,說道:“是不是跟二當家要殺手不順利?”
洛不絕冷哼了一聲,“女人家就是膽小,什麼都不敢做,我大哥當初隻不過是一時不察被那君赦蒼卑鄙小人一朝得逞,可是她卻什麼都不敢做,隻敢縮在這小島上,做那幾筆小買賣,若是我們把眼光放在岸上,那大筆的生意抓在手裏,哪還需要這風裏來浪裏去的辛苦。”
“三當家受了如此重傷,二當家卻不想著為三當家討回麵子,卻還當眾訓斥三當家,她似乎很不想讓三當家重整旗鼓。”博陽揣測道。
洛不絕生氣地說道:“我但凡提出什麼事,她總說我身上有傷需要好好養著,手底下的人這些日子都沒有出貨,這麼下去,誰還認識我這個三當家。”
“所以,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博陽說道。
洛不絕麵色陰沉,他點點頭,但是又有些無奈,“如今在一線島,都是她的天下,恐怕很難有機會讓我能插手進來,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的手下還都在這裏,隻是暫時不用去跑西線和北線的生意而已,但是要我咽下這口氣,我是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