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已逝,新帝當立,請王爺交出監國之權,交給貴郡駙馬洛大人。”一個諫臣站出來大義凜然地說道,隨即好幾個諫臣都站了出來,一堆文武大臣麵麵相覷。文臣中上官啟的麵色難看,定然是不樂意,武將中的北將軍段直義也隻沉著臉不出聲,他家女兒才遭遇了那個,正是對君赦蒼恨之入骨的時候,所以他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就那麼站在這裏。
“大家看來也都是這個意思,那麼好,欽天司算一下日子,恭迎新帝繼位吧。”君赦蒼說道。
欽天司忙不迭走出來說道:“兩日後就是吉日,適於大婚等重大喜事。”
君赦蒼點點頭,淡淡道:“那就到時候,眼看著新帝登基,我便將監國之權還到洛大人手上。”
洛子商謙虛笑道:“辛苦王爺了。”
君赦蒼道:“不辛苦,隻要為了琉空的基業,本王做什麼都不辛苦。”
滿朝文武連忙說道:“王爺仁德,天佑琉空。”
“所以君赦蒼就這樣放棄了他的監國之位嗎?”上官雲芸聽了宮女來傳的話後驚詫地說。
陌清璃也緊皺著眉頭,“沒想到洛子商的動作竟然那麼快。”
上官芸道:“還能怎麼快,不過就是把握好了時機而已。如今王爺與段家鬧翻,北將軍肯定心中不滿,王爺到底還是太過武斷了,得罪了段家,朝堂上隻靠我父親一家的支持,恐怕不夠。”
她滿臉都是憂色,不斷地來回踱步道:“這可如何是好呢?
“娘娘不必擔心,量洛子商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至於去害您。”陌清璃安慰道,“如今陌芷言已經死了,小皇帝年幼,外有洛大人負責監國,那必須要有嬪妾來進行撫養,而您是這後宮裏最尊貴,最有資格為先帝生下女兒的女人,日後小皇帝自然需要您多加照顧,娘娘,您還顧慮些什麼呢!”
上官芸笑了笑,“你這話聽了總是能夠讓人安心,采雀奉茶來。”采雀在外邊麻利地應了一聲,隨即端了兩盞茶進來。
上官雲擺了擺手說,“這是西域才進貢東西的東西,叫做貴妃茶,相傳這茶樹是由古代的一個貴妃娘娘所化,本宮倒覺得挺香的。你來喝一杯,嚐嚐。”
陌清璃接過去,嚐了一口香氣四溢,果然不是尋常的茶葉。
“采雀你過來侍候我,院子裏曬著的東西怎麼辦了?”陌清璃看見采雀過來,不由問道。
采雀笑了笑,“我都拿罩子罩起來了,姐姐不用擔心。”
陌清璃點了點頭。
采雀退到一邊,兩個人坐在這裏靜靜地喝著茶,茶香嫋嫋猶如思緒一般不可捉摸。
段府裏秋景正美,段如錦卻無心欣賞,眼見著段直義回來,她急急地迎上前去說道:“父親,這是怎麼回事?王爺就要交出來監國之權嗎?”
段直義沉著臉點了點頭。
“爹爹也站出來同意的嗎?”段如錦試探著問。
段直義搖了搖頭,“為父不會那麼傻,這樣明擺著就是換陣營,且不說別的,上官大人都能變成我的一號死敵,為父什麼都不用說就行,反正人多勢眾,君赦蒼沒有遺詔,交出監國之權也是合情合理,滿朝的臣子都這麼認為,不這麼認為的,拿些錢怕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了。”
“可是咱們什麼都不說,王爺不就徹底沒有勝算了嗎?”段如錦焦慮地說道。
段直義看著她,有些無奈,“傻女兒,你以為為父什麼都做了,他這個負心漢就回想到你嗎?以德報怨的都是傻瓜,等洛子商拿到監國之權,我們將軍府的權勢會再進一步擴大,到時候失了勢的君赦蒼還敢不老老實實過來將你娶回家。”
段如錦點了點頭,但不知為何心中惴惴不安的,總擔心有什麼事要發生。
“小姐的蓮子羹。”煥彩殷勤地將一碗甜羹送到宋思岑麵前,自打宋思岑歸來之後,煥彩的服侍更加貼心周到,處處透著巴結的意思。
宋思岑也不理會她,柳夫人或許心疼煥彩的肚子,但明顯對宋思岑所懷的孩子更加期待,畢竟那才是柳家的嫡子。煥彩隻是個丫鬟,那樣的身份,又是那樣攀上了她們家明胥,難免讓柳夫人覺得不體麵。
廊下一隻虎皮雀正在昏昏欲睡打瞌睡,突然天邊一道驚雷想起,紫電劃過夜幕,好像要將這天幕撕裂一般,嚇得虎皮雀嘶鳴一聲,拍打著翅膀不安地跳來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