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遇到了洛子商,他怎會放你離開?”上官芸問。
陌清璃道:“是運氣好,碰到故友相助。”
“可有驚動天牢裏的其他人?”上官芸眼中有些擔憂。
陌清璃搖了搖頭,“是洛子商動的手,他那邊自然會想方設法消除痕跡,我們不必擔心。”
果然天亮,陌芷言畏罪自裁的消息傳了出來,謀害太後一案算是塵埃落定。
“死了,竟然死了。”宋思岑逗著廊下的白嘴鸚鵡感歎道。
煥彩在一邊給她遞上一盅茶。
“什麼死了?”柳明胥剛好出來,聽見她的感歎,隨口問道。
宋思岑淡淡道:“沒什麼,隻是看著這隻白嘴鸚鵡長得有趣,想起來以前養的一隻虎皮雀,脾氣挺大,挺能折騰,我都被它咬過幾口,本以為它能多活一會兒,沒想到竟然死了。”
柳明胥靠過來笑著道:“你若喜歡,咱們套了車子去花鳥坊再去看看,虎皮雀雖然稀缺,但也不至於沒有。”
宋思岑看著他,微微揚唇一笑,“沒了就沒了,這白嘴鸚鵡是挺好的,相公,我想帶著煥彩出去走走,不知可好?”
“去哪裏?”柳明胥問。
“想去城外的佛寺上上香,也為父親母親祈福,母親最喜歡佛寺裏的素點,剛好帶回來給母親。”宋思岑道。
柳明胥說:“就你們兩個弱女子怎會安全?”
“咱們家的護院又不是死的,還護不好我們兩個,當年海上的危險比這多多了,我們什麼沒見過。”宋思岑不耐煩地說道。
柳明胥隻得點頭。
到了佛寺,宋思岑在煥彩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臉上帶著麵紗,撐著油紙傘,宛如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仕女,舉止嫻雅,步履輕盈。
佛寺裏上香的人並不少,大家都在圖心理庇佑。
煥彩問道:“小姐,咱們可要進去上香?”
“不用了,隨意走走吧,若真有心,又何必拘於這方寸之地。”宋思岑抬腳就往後遠走。
佛寺的後山上有一株老榕樹,又叫相思樹,樹上集滿了紅絲帶,是善男信女祈求姻緣的地方。樹下擺攤子賣紅絲帶的老婦看著這站在樹下的女子,想要送上紅絲帶,可那女子分明又是婦人打扮,想必是深閨中不受寵愛的姬妾吧,可那小娘子雖然戴著麵紗,卻已經是極美的樣子,哪家的人家舍得將這樣美麗的小娘子置於深閨之中不聞不問。
宋思岑看著滿樹的紅絲帶,目光冷凝,突然她看見一個略有些眼熟的身影,便走了過去。
“你如今這氣色好多了,來求一支姻緣簽吧,看看你的緣分該在哪裏?”王悅芙扶著杜若憐走進殿中,溫柔地勸道。
杜若憐小聲咳嗽了幾聲,笑道:“我如今這身子,能好便是了,還敢奢求什麼姻緣?”
“真是的,那柳家也真不地道,隻見你病了便著急忙慌就要退親,若是他們家是個病秧子,肯定恨不得立刻請你嫁過去衝喜呢。”王悅芙憤憤不平地說道。
杜若憐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悅芙,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這樣平白咒人家的話並不好,我自己的身子我還不知道嗎?從小到大爹娘也為我的身子費心了不少,身為女兒不能服侍爹娘,我已經很愧疚了,何必要再嫁到人家給人家憑白增加負擔。”
王悅芙心疼地說:“傻姑娘,哪裏有給人家增添負擔,幸好你沒嫁,那柳明胥說是對你一片癡心,給你寫信送禮物,結果看見了那宋思岑,不還是眼睛都直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幸虧你沒嫁。”
煥彩扶著宋思岑走了進來,聽到這話,心中自然不服,出聲咳嗽了兩聲。
大殿本就清淨,兩個女子回身,隻看見戴著麵紗從容走來的宋思岑和她身邊常用的小丫鬟煥彩,頓時王悅芙麵色不善,上前一步說道:“你們鬼鬼祟祟在後麵幹嘛?”
煥彩嗤笑一聲,“這大殿人來人往,怎麼偏你們進的來,我們就進不來了?”
杜若憐拉了拉王悅芙的衣角,然後對宋思岑笑道:“能遇見柳夫人真是有緣。”
宋思岑點了點頭,問道:“杜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杜若憐道:“日前覺得精神好了些,就想著出來走走,我母親正在前殿,我們兩個貪玩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