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命奴婢來請王爺過去,有事相商。”陌清璃來到禦書房外,跟興安說道。
那日王爺與海王在禦河邊垂釣,興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皇後娘娘是怎麼把陌妃強行送回宮中,又是如何震懾段如錦的,而這位皇後娘娘的心腹,紅葉姑娘,更是怠慢不得。
興安忙不迭地進去傳話。
君赦蒼聽來人是她,心思一動,麵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淡淡應了一聲說:“本王還有些折子要看,未免紅葉姑娘久等,且讓她進來候著吧。”
興安立刻出去請陌清璃進來。
陌清璃卻不想再看見君赦蒼,便對興安說道:“王爺既然有折子,奴婢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況且奴婢身上還有要務在身,既然話已經帶到,還望興安公公記得提醒王爺過去,奴婢就先回去忙了。”
興安大吃一驚,連忙陪笑著攔住了陌清璃說,“姐姐別見怪,王爺是真的有事要忙。”
陌清璃點了點頭說:“奴婢也是真的有事要忙。”
興安笑了笑,嘴跟抹了蜜似的,“姐姐有什麼事兒要我來代勞,還望姐姐在此耐心等候,不然王爺準以為是我辦事不力,得罪了姐姐,少不得又罵我一頓呢,姐姐權當可憐我了。”
興安能夠得到君禦清的重用,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果然非比尋常,倒說的陌清璃不好離開了,畢竟她如今隻是一個尋常的宮女,執意要不給興安麵子,難免引人懷疑。
陌清璃被興安引到側房坐著,側房少有人來,不過打扮的倒還雅致,她靜靜坐了一會兒,有些無聊便起身走走。
誰料到屏風後麵突然轉出來一人,陌清璃神色未變,看著他道:“王爺的折子可看完了,若是看完了就隨奴婢去吧,眾人都等著呢。”
君赦蒼一把抓住了陌清漓的手,微微用力製住了陌清璃,陌清璃謹慎地看著他說:“你想幹什麼?”
君赦蒼說:“今日你非出宮不可。”
他一抬手,阿餘從他背後站了出來,低聲說道:“側妃娘娘得罪了。”
陌清璃冷笑道:“王爺何必多此一舉,反正你我是仇人,直接殺了我不是更好嗎?”
君赦蒼心中一痛,他麵上反而帶出了往日那輕薄的笑,抬手掐住陌清璃的下巴道:“愛妃還不知道本王嗎?本王可是隻會疼美人,不會殺美人的,而且本王有信心,你早晚會乖乖回到本王身邊的。”
陌清璃狠狠地呸了一聲,反身甩出了一把粉末,阿餘上前一步,把這些粉末收了起來,陌清璃趁這功夫轉身要跑,阿餘上去抓住了她的肩膀。
陌清璃麵露痛苦之色,君赦蒼知道牽動了她的舊傷,連忙讓阿餘鬆手,陌清璃趁機撲到桌邊,抓住那一對美人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瓷瓶摔碎的聲音立刻驚動了外麵的人。隻聽見興安在外麵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兒了?”
陌清璃立刻喊道:“興安,你快進來。”
君赦蒼看了陌清璃一眼,帶著阿餘轉到了屏風後。
興安衝進來緊張地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
隻看見紅葉趴在榻上,桌邊的美人瓶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而紅葉麵露痛苦。
陌清璃掃了一眼屏風,眼眸中沒有半分感情,她裝作虛弱地對興安說道:“我剛才坐乏了,想走一走,不想一下子崴了腳,把瓶子也給打碎了,你來扶我一下。”
興安不僅感慨,到底是皇後娘娘的心腹啊,饒是他興安,打碎了這麼一對瓶子,都會心驚膽戰,可人家氣定神閑,不慌不忙地讓自己把她扶起來,就是不一樣。
“怎麼了?這麼大的動靜?”君赦蒼從外麵走進來,麵無表情地問道。
興安連忙跪下說:“驚擾了王爺,都是奴才該死。”
君赦蒼心情不好,冷哼了一聲說:“蠢奴才,要你有什麼用?”
陌清璃知道他是借機生事,直接開口說道:“王爺不必責怪興安,都是奴婢失手打碎了瓶子,奴婢會去領罰的。”
君赦蒼不說話,斜了陌清璃一眼,她這話說的輕巧,上官芸把她當成一枚重要的棋子,不惜放火燒天牢去救她出來,怎麼會責罰她?她是明知道自己不會被罰,才說的這麼大言不慚。
果然興安聽見陌清璃這麼說,心中十分感激,越發覺得紅葉姑娘是好樣的,是值得深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