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事後上官芸再將這個案子交給段子硯來查,估計查不到宋思岑身上,洛子商就要出來幫宋思岑消除動作了,這樣下來,她的手腳也會被一並消除,誰也想不到,堂堂的皇後娘娘會趁亂將謀害太後的陌氏給救出來。
“外人皆以為你我是仇人,可娘娘從未懷疑過我。”陌清璃道,太後與皇後一心一意,互為依仗,她雖被人栽贓,卻是證據確鑿。
上官芸笑道:“你我皆知真凶是誰,況且以你的手段,若是真想謀害太後,是不會那麼傻被人當場抓住的。”
“可惜外人不知。”陌清璃歎道。
“王爺是知的。”上官芸道。
陌清璃眼眸不動,“他知不知,如今已然不重要了。”
“連日裏王爺多次來求見,他並非你心中所想的那般不念舊情,不然大可以揭穿你的身份,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到王爺身邊總不至於再吃虧。”上官芸勸道,“宮人都說段如錦如何如何,我卻瞧不上這樣攀高踩低的心性,她再怎麼好,終究比你差些。”
陌清璃靠在窗邊,微微一笑,“我從不覺得我需要跟段如錦比,不管別人怎麼認為,我都不想跟她爭一個男人,也不想跟任何人爭一個男人,該是我的,我自然會受,不是我的,倒貼我也不要。”
“難道不是因為段如錦,你才與王爺生出隔閡的嗎?當日先帝下旨,崇王府被抄,你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世間有多少夫妻能生死與共,這樣生出來的感情自當被好好珍惜。”上官芸微微紅了眼圈,“本宮與先帝自小青梅竹馬,十幾年來相依相偎,如今天人永隔,本宮這心裏啊,都始終放不下先帝,午夜夢回,先帝的音容笑貌猶在枕邊,雖是憂思,卻也甘之如飴。死者已矣,生者當更加倍珍惜才是”
“娘娘寬厚,我是實在做不來,在我看來,感情隻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容不下第三個的插足。”陌清璃道。
上官芸歎息了一聲,“本宮知道你這心思,當初先帝納妃的時候本宮也是這麼過來的,可帝王家從來都是三妻四妾,沒什麼比王室的人丁興旺更加重要的,隻要王爺心裏有你,那不就夠了?”
陌清璃搖了搖頭。
“你看你當初嫁過去的時候,王爺不也是有好幾個側妃,如今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分別,若是王爺當真被段如錦勾住了心,你這後悔也沒地方去了。”上官芸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我不在乎,他有幾個都與我無關,現在我在乎,他就不能再有別人。”陌清璃斬釘截鐵地說道,“隻要有一個,跟有三個五個沒什麼區別,隻是沒有我罷了。”
上官芸歎了口氣,最後說道:“若是不能成也無妨,隻是別結怨了為好。”
陌清璃笑了笑,“娘娘多慮了,光明磊落,怎麼會是小肚雞腸之人。”
“宋思岑求見娘娘。”宋思岑站在陌芷言宮前說道。
珍珠笑了笑,“宋小姐來的不巧,娘娘才剛歇下了。”
宋思岑看了看天色,這會子午膳剛過,哪有歇下來的道理,分明是那陌芷言不想見她,想避開她,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煥彩正服侍著博陽喝藥,見宋思岑回來,小心地問道:“小姐,段子硯已經盯上了我,我該如何開脫?”
“什麼盯上你,他是盯上我了,你就按照那張藥方子來說,遇到拿不準的你就直接說不知道,讓他們有話來問我。”宋思岑一擺手說道,“我就不信,他們敢對我上刑。”
煥彩點了點頭,繼續喂博陽喝藥。
博陽喝了幾次藥,精神好了許多,麵色也漸漸回了常色,身上的水痘消失了大半,若不是宋思岑親自從陌清璃那裏拿到的藥方,她會以為這個是解藥,但是陌清璃絕沒有那麼好心給她解藥,宋思岑現在隻擔心,這能壓製毒性的藥方能維持多久。
“小姐,還是將我交給主子吧,宮內風聲那麼緊,不能因為我連累小姐。”博陽說道。
宋思岑擰眉思索,眼下段子硯似乎是盯上她了,留博陽在這裏的確是諸多不便,可是要交給表哥,博陽必死無疑。
“眼下風聲並不算緊,咱們別太杞人憂天了,段子硯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罷了,他要是敢到我這裏查,我就送他去見閻王。”宋思岑狠狠罵道,旁人已經看出來她有些怯場了,但無論如何,這出戲都還是要唱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