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赦蒼,你不怕我殺了你嗎?”陌清璃猛地抽出了匕首上前橫在君赦蒼的脖頸間,她眼裏透出懾人的光芒,“若你果真如此,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你現在殺了我,不過是便宜了洛子商而已,我若是死了,這大權都會落到他的手裏。”君赦蒼沒有一絲懼意,“這並不是你願意看到的,而且我與洛子商爭的是天下,你並沒有資格加入,所以暫且作壁上觀,離開吧。”
他說的很實際,陌清璃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鋒利的刀刃立刻在君赦蒼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血痕。陌清璃盯著他的眼睛問:“這就是你要對我說得嗎?”
“這是你要的答案。”君赦蒼說。
陌清璃咧嘴笑了一下,“那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得嗎?”
“我和如錦即將要大婚了,希望你不要再出現了,如錦很介意陌側妃的存在。”君赦蒼平靜地說著,這一句句落在陌清璃心中無異於風刀霜劍,不過她早已習慣了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她移開目光淡淡道:“難怪當初你不惜趕走雲衣雪,這王府裏的側妃八成也要因為段如錦而遣散了吧,你放心,我不會出現,你與洛子商繼續爭吧,我會等,等你們結束,再來殺了你們。”
說完,陌清璃閃身從窗上飛了出去,如同一隻靈巧的雀鳥投進了無邊的陰影之中,書房裏君赦蒼靜靜地站著,他的脖子在流血,但他全無反應,良久的靜默之後,他歎息了一聲,喃喃道:“隻有如此,你才能安心離開皇宮,清璃,別怪我。”
陌清璃走在濃重的夜色中,整個人都仿佛與夜色化成了一體,君赦蒼冷漠的話語還在她耳邊回響,他與段如錦本就是青梅竹馬,他韜光養晦卻仍不忘初心,自己又算什麼,君赦蒼助她可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側妃,不過是因為她會武功懂下毒,是個有用的棋子罷了,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已經不堪為一個忠心的棋子,所以被君赦蒼毫不留情地舍棄掉了。
她曾經所想的,都隻是妄想罷了。
陌清璃不知道什麼叫傷心,她也沒有過多的情緒去像一個失戀的小女生一樣發泄,隻是心中像生吞了一枚橄欖,酸澀難咽,塞得人整個都不舒服,呼吸也帶上了鉛色的陰影。
突然一枚石子打向了陌清璃,她聽見石子的破風聲,猛地打起精神往左走了兩步閃開,隨即一個黑衣人迅速地出手,長劍鋒利,劍勢凶猛。
陌清璃閃避不急,左胸被他的長劍貫穿,而在他近身的時候,陌清璃也猛地灑出了一把藥粉,黑衣人中了藥粉,踉蹌著離去。不遠處的侍衛紛紛舉著火把趕過來,直接抓到了身受重傷無力逃跑的陌清璃。
抓到了謀害太後潛逃的側妃陌清璃,這可是個大事。
這一夜宮內宮外都不平靜,朝臣們都在商量對策,這謀害太後的陌清璃抓到了肯定是要殺的啊,可這陌清璃畢竟是王爺的側妃,據說還深得王爺的喜愛,這下子要往哪裏靠呢?上官芸一聽說陌清璃被抓,心中一沉,唯恐此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忙讓人安排紅葉出宮的假象,避免有人想到紅葉就是陌清璃。
陌清璃坐在牢房裏,因為她上一次逃出了天牢,這一次她被關在了天牢最底層的死牢裏,外麵十二個時辰都有人輪班看守她,唯恐她再有機可趁。
“你們可要把犯人看牢了,這回她要是再跑了,你們腦袋都得搬家。”牢頭仔細地叮囑道,“上次那群人可就全被殺了。”
陌清璃胸口的傷還在作痛,她被刺傷之後直接被禦林軍抓住關進了牢裏,借著喘息的功夫才勉強止住了血,刺她那劍的人武功不比顧裕木低,而且是奔著她的命去的,是誰派來的人,君赦蒼還是洛子商。
“天牢那邊的口風特別緊,不許人探視,不許人送東西,怕是上次那些人被處死讓他們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珍珠探聽之後過來回話。
陌芷言笑道:“不能去看姐姐如今的模樣真是不甘心,不過她現在半死不活也沒什麼好看的,本宮也不去沾那個晦氣了。”
珍珠諂媚地說:“眼下皇後才是為此事頭疼的吧,這陌氏與皇後那麼對勁,指不定嚴刑之下,咱們還能問出些有意思的東西呢。”
陌芷言笑了笑,“小丫頭,你倒是聰明,來人,去請段姑娘來。”
段如錦來的時候麵色有些不安,陌芷言便道:“你怕什麼,橫豎陌清璃受傷與你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