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璃心頭一緊,“你敢動他?”
“我為何不敢,他敢闖入我洛府,就注定要死,博陽,動手!”洛子商冷冷道。
陌清璃一個挺身上前徒手抓住了博陽的劍,博陽一驚,劍勢已然收不住,陌清璃的手傳來劇痛,鮮血順著手心往下流,顧裕木瞳孔一震,翻身抽劍擊退了博陽,連忙扶住陌清璃。
陌清璃疼得麵色發白,但看到顧裕木躲開了博陽,欣慰一笑。
顧裕木抬腳欲欲走,洛子商一抬手,牆外瞬間密密麻麻布滿了弓箭手,看來他是準備十分充分。
陌清璃湊到顧裕木耳邊小聲地說:“等一下你不要管我,洛子商不會殺我,但他會殺你,所以你一定要不顧一切往外衝。”
“我不會丟下你的。”顧裕木握緊了手中的劍,素來平靜的嗓音底下壓著一分嗜血的殺意。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所以我也會保全你,你要相信我。”陌清璃斬釘截鐵地說道,她一下子推開了顧裕木對洛子商說道:“你說的,我跟他中間死一個,你放他走,我把命給你。”
洛子商冷冷道:“你們誰死誰活,這是我選的,由不得你來選。”
“他是來救我的,若是他因我而死,我也不會苟活,兩個死人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你放了他,你要怎麼樣我都答應你。”陌清璃說。
洛子商低低道:“哦,要怎麼樣你都答應?”
陌清璃挺直了身子道:“沒錯,隻要你放了他。”
“包括跟我成親?”洛子商問。
陌清璃一愣,她抿唇一笑,“海王糊塗了不成?我以為除非郡主那樣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你的眼呢?”
“是啦,清璃也清楚。”洛子商笑了一聲,淡淡道,“所以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價值嗎?”
“若是洛大人覺得我陌清璃隻有暖床的價值,那就不必多言,你可以直接放弓箭手射死我們,請吧。”陌芷言冷笑著站在顧裕木的麵前麵對著所有搭上的弓箭。
洛子商皺眉,他冷冷道:“我留你又有何用,縱然我什麼都好好的對你,你每一次不還是會找機會離我而去,陌清璃,你的籌碼又有什麼價值。”
“你是我的仇人,所有我並不想留在你身邊,困得住我是你的本事,困不住我是你的無能,我是但凡有機會就要跑得。”陌清璃不甘示弱地說。
“好,陌清璃,那你就試試我能不能困住你?”洛子商抬手冷聲道:“放他走。”
陌清璃推了顧裕木一把說:“你走吧。”
顧裕木紋絲不動,陌清璃看出他有想試探的打算,連忙攔住他說道:“我早就說過,洛子商的城府非常人可比,如今能換你離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別再做無謂的嚐試。”
顧裕木握住陌清璃的手,他麵無表情,拿出白紗布小心地幫陌清璃擦拭著滿手的鮮血,聲音低沉而又堅定,“等我。”
“我會。”陌清璃點頭。
顧裕木一個旋身踏上了樹梢隨即消失不見了。
陌清璃鬆了一口氣,洛子商微抬了抬下巴,兩個婢女上前來低聲道:“姑娘請吧。”陌清璃轉身回自己的房間,洛子商站在那裏看她的背影,看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已經走光,隻剩下他和博陽。
博陽問道:“主子可要去追?”
洛子商微微彎唇,“殺了他。”
博陽應聲退下。
洛子商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王爺明鑒,臣家中小女如今已經不大好了,雲郡王總該給微臣一個交代吧。”杜尚書站在朝堂之上老淚縱橫道。
雲郡王義正辭嚴地說道:“杜尚書,小女雖然性情驕橫了些,但是若論傷人性命可是萬萬不敢的,這其中絕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上官夫人的家宴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這哪裏是誤會?”杜尚書氣得摔了奏折,“雲郡王此話有失偏頗,如今小女臥病在床,老臣身為天子之臣,絕對要為小女討一個公道!”
“杜尚書莫要激動,杜小姐一時受到驚嚇需要好好療養,我府上有上等的雪參,是西北的珍品,滋補身體是最好的,等會兒就派人送到尚書府。”段直義落下杜尚書沉聲道。
杜尚書冷眼看著段直義道:“將軍莫不是也覺得我在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