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捧著這流光溢彩的翡翠簪,後背已經全是冷汗,他跪在地上說道:“多謝娘娘厚愛。”
陌芷言還算滿意他的態度,便吩咐所有人下去,她親自下座對鄭太醫說道:“鄭太醫,本宮方才並非是要給鄭太醫下馬威,隻是如今這後宮裏總有人眼饞心熱,與本宮作對,本宮如今處在這風口浪尖之上,也不得不疾言厲色,方能震懾哪些人。”
鄭太醫連忙道:“微臣不敢。”
“如今本宮關心太後的身子,您可是先帝最信任的太醫,太後到底怎麼樣了?”陌芷言問。
“太後隻是近日胸悶,氣血不足。”鄭太醫不敢隱瞞。
“那太後這病情倒也不算太嚴重,隻注意調理便是了。”陌芷言問,“那太後長久不愈,想必是心病。”
鄭太醫低頭不敢說話,況且這時候也沒有他一個小小太醫說話的空間。
陌芷言喃喃道:“太後這心病,還是得心藥醫啊,不然這小皇子遲遲不繼位,可是大事。鄭太醫,你這本事醫了這麼些日的太後,都沒見出個成效,本宮倒是有法子讓太後痊愈,以後太醫署送藥先送到本宮宮裏來,知道嗎?”
鄭太醫忙不迭答應。
晚上,一碗烏漆漆的藥汁就送到了陌芷言的手中,陌芷言漫不經心將白色的藥粉倒進這藥汁裏攪拌了幾下,然後命珍珠裝上,給太後送藥去。
珍珠詫異地說道:“娘娘,咱們親自去給太後送藥嗎?可這藥太後喝了會不會……”
陌芷言揚唇一笑,“你放心,本宮可不沾一身腥。”
到了太後殿前,太後身邊的掌事嬤嬤恭敬地說道:“陌妃娘娘裏邊請。”
陌芷言到了裏麵,上官芸正服侍太後喝粥,放下粥碗皺眉道:“這太醫署的人也太慢了,這個時候太後該喝藥了還不來,忙著奉承新主子,各個的都忘記了自己姓什麼了吧。”
“母後身體可還好?有姐姐在這裏服侍,相信母後的身體很快就要好了。”陌芷言不接上官芸的諷刺,而是親昵地坐在了太後床邊的凳子上道。
“陌妃有心了,哀家一把老骨頭好不好無所謂了。”太後瞧了瞧陌芷言,心中有些防備。
“珍珠。”陌芷言喚道,珍珠應聲將藥碗端出來送到陌芷言的手上,陌芷言笑道:“可巧太醫署要給母後送藥,我順道遇上了就給母後取過來了,連日裏姐姐多操勞,本宮是實在過意不去。”
太後麵色微變,她本來沒什麼病,太醫署開得方子她是從來不喝的,沒想到陌芷言直接端藥到她麵前,誰知道這藥裏加了什麼東西。
上官芸連忙笑道:“妹妹真是有心了,不過太後才剛用完粥,這會子並不適合吃藥,還是放在那裏,一會兒讓本宮來吧。”
陌芷言淺淺一笑,“反正本宮閑著也沒什麼事,姐姐也操勞了,還是回宮休息休息吧,公主應該會很需要姐姐。”
燭光之下,陌芷言笑得好像畫裏的美人,卻讓上官芸不寒而栗,她心裏一緊,下意識開口道:“你對芊芊做了什麼?”
“姐姐這話我可不敢當,隻不過公主才失去父皇,姐姐又不在身邊照顧,我真替公主擔心呢,姐姐盡孝是好事,可是也要有為人母的責任心吧。”陌芷言淡淡道。
上官芸趕緊告退,她此刻滿心都是對芊芊的擔憂,也顧不得這邊了,她一路趕回宮中,看見還無憂無慮地玩耍的芊芊,心裏略安了安。
太後眼見著上官芸走了,對掌事嬤嬤使了個眼色,掌事嬤嬤便吩咐眾人都退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太後直接開口,她雖然一直裝病但是耳目還依舊在。
陌芷言笑了笑,“這話,該是太後回答才是吧,太後這病一直好不了,我們可甚是憂心呐。”
“陌芷言,哀家以前真沒看出來你有這算計。”太後搖了搖頭,“不過哀家好奇的是,你已經是皇上的妃子,還頗受皇上的寵愛,為何要與洛子商合謀,狼狽為奸呢?”
“太後這話說笑了,皇上獨具慧眼,讓我照顧小皇子,洛大人監國,何來的狼狽之說?”陌芷言淺淺笑開。
“這藥恐怕不是什麼幹脆的藥吧,你在這藥裏加了什麼?”太後看著眼前的藥汁,陌芷言這一次有備而來肯定不會輕易退讓,這碗藥喝不喝,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