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膠皮鞭子再次抽向陌清漓,嬌嫩的肌膚上,泛起一道道猙獰的傷痕,原本就勉強遮住胴體的衣衫,更加殘破不堪。
這種撕扯皮肉的疼痛,生不如死。
“不,不要!”陌清漓本能掙紮著,氣若遊絲:“臣女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在選秀開始之前,她喝了妹妹陌芷言送來的一盞蜜露,皇後的鳳駕來時,她莫名的失去理智,居然突然發了瘋病,當場撕扯自己的衣服。
上官皇後怒不可遏,當即以失儀之罪,要將她杖斃。
鞭子繼續狠抽著,陌清漓漸漸失去最後的清醒,努力回想今日的一切。
闔上眼睛的最後一瞬間,她看見站在秀女之中的陌芷言,嘴角勾起的那抹譏諷淺笑,頓時心中清明,倔強地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怨怒的目光似要將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撕個粉碎……
“皇後娘娘!”顧嬤嬤試探了一下陌清漓的鼻息,“陌小姐已經斷氣了……”
“嗯!帶她下去。”端坐鳳椅上的上官皇後隻是淡淡的一瞥,並未將陌清漓的死放在心裏。
兩名小太監將事先備好的席子往陌清漓身上一蓋,準備抬走。
“好疼!”席子下露出的素手微微顫動一下,陌清璃隻覺得腦袋昏沉,輕微動彈,身體都是巨疼。
她強行睜開沉重眼簾,環顧四周,身邊怎麼盡是一些受了驚的古裝女子?
她記得自己接到上峰的命令,潛入毒梟組織追查毒品販賣網絡,子彈穿過胸膛的一刹那,就知道,肯定活不成了。
現在這個情況,是穿越了?
陌清漓四肢癱軟,試著坐起身子。
“啊!”周圍的秀女,看見陌清漓真的在動,紛紛驚恐後退。
上官皇後畢竟是見過風浪的,母儀天下的威嚴令她看起來分外沉靜,目光冷清,吐出的言語讓人不容忤逆:“既然沒死,那就繼續用刑!”
突然,腦中湧入大量不屬於自己的陌生記憶,陌清漓雙眉緊擰,瞬間明白了自身處境。
好不容易再活一回,轉眼就要被人活活打死?嗬!
“且慢!”陌清漓鏗鏘道出兩字,飛快整理,她努力抬起頭,眸中厲色微現,“臣女殿前失儀,皇後娘娘要杖斃臣女,那也是應當,但容臣女為芊芊公主治好頑疾,再將臣女治罪可好?”
芊芊公主是上官皇後親生的,說她有頑疾,不如說是隱疾,隻是狐臭這東西,是想隱也沒法隱的,皇後為了這個,傷透了腦筋。
上官皇後聽聞這句,果然遲疑起來。
陌清璃繼續道:“臣女曾與芊芊公主一樣,多虧了雲遊高僧贈予的方子,才能斷去根源。”
“你可知欺騙本宮是什麼後果?”上官皇後隱著嚴厲,道出這句。
“臣女不敢妄言。”陌清璃臉上顯得自信滿滿,看起來,全然有辦法將這個宮內禦醫、宮外名醫皆束手無策的問題解決了。
上官皇後很滿意,微微點頭:“好,若你的方子管用,本宮饒你失儀之罪。”
陌芷言聽聞皇後娘娘要饒恕陌清璃的罪責,哪肯罷休,內心敲定一番,裝得溫柔乖巧,上前道,“皇後娘娘明鑒,姐姐從未習醫,打小也沒有患過隱疾,更沒有什麼偏方,她的癔症擾了今日選秀,此時又稱要給芊芊公主治疾,請娘娘念在姐姐病了才會瘋言瘋語的份上,饒過姐姐性命吧。”
陌清璃冷笑著瞥了陌芷言一眼,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這仇不報不爽。
陌清璃輕笑言道:“妹妹說得甚是,打小我就沒有瘋癲癔症,怎會選秀時發作,是不是那碗蜜露有著什麼?當時可是妹妹給的,我不曾多想,現在那碗還在屋裏,內裏乾坤,皇後娘娘定能明察秋毫。若是屋裏還有什麼殘餘藥粉,皇後可讓禦醫一同辨別,便可測知。”
陌芷言大驚,哪曾想,素來懦弱無用的陌清璃竟然性情大變,在這大殿之上直指她的蜜露有毒,還要皇後當場驗證!不會的,瓷碗早就處理了,皇後也不會聽信她的去搜屋子。
陌清璃心內篤定,此時的陌芷言定然心內慌張,再拍打幾下,她必然越發心驚膽戰,露出馬腳,引人猜疑!
眾人看著跪在地上的陌芷言額際開始有些細汗,而陌清璃則淡定從容,事情好像向著另一個放向發展,隻等著皇後娘娘決斷!
大殿上一片肅靜,而殿內琉璃嵌寶石屏風後的清雋男子則截然不同,他一襲桃紅錦緞袍子,看似慵懶地靠在椅上,執起案上杯盞,小酌一口清酒,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有意思!
剛才那陌清璃卑微求饒,轉瞬功夫就換了個人,不但讓皇後消去杖斃的意思,還指出陌芷言是讓她發瘋失儀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