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此後那位神秘的陌生人再也沒有出現,府中上上下下也都絕口不提,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的碎片也就此被丟棄。
我呢依舊每天學習娘交代的任務外,就是繼續偷偷纏著哥哥帶我出去玩。
“哥哥,帶我出去玩吧?”我拉著茗晞哥的衣角哀求道,“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哥哥卻聽從爹娘的話,一板一眼的問我。
“可……哥哥,我每天不是學琴就是學畫,最最無聊的便是棋,老師總說棋場如戰場,一子落錯,全盤皆輸。但我愣沒發現哪有戰場啊?”
“嗬嗬,你啊!小丫頭,以後你會明白的”沒等我說完,哥哥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哥哥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必須先彈奏一曲給我聽,我滿意了,就可以帶你出去,怎幺樣?”
盡管十分無奈,但為了不繼續束縛在這冰冷的家中,我答應了哥哥,命人從我房內搬來了古琴,認認真真的撫著古琴。
手指輕輕撥動,悠揚的曲聲,彌漫了房內每個角落,一切就像重新被洗禮。雖然我並不知道,此曲究竟傳達了什幺,也許幾年之後,我終會去明白——愛情是一場人人都期盼的盛宴。
“曲罷不知人在否,餘音嘹亮尚飄空。”哥哥突然脫口而出唐代詩人趙嘏的詩句,“此人聞笛感慨萬分,今日我聞妹妹的琴音,仿佛置身於內,忘乎所以好曲啊!”哥哥再也忍不住誇了起來。
“哥哥,別誇了。帶我出去玩吧?”我對於哥哥的誇獎不屑一顧,而是關心能否出去。
“好啦好啦,那你要緊跟著我哦!”
“恩恩恩,能出去的話我肯定乖!”我急切的答道。
今日爹總會忙著朝中繁重的公事,無暇顧及我和哥哥,而娘整天忙著打理府中打打小小的事務,雲晞姐姐——上官家長女,常年臥病在床,娘總是一有空才親自去照顧。
姐姐身邊的侍女盡管很多,可娘喜歡親曆親為,近日姐姐的病情日益加重了,家裏就更加沒人關注我跟哥哥的去向。
“快點,後門。小心別被發現了。”哥哥小聲的說道。“走啦走啦!。”就這樣的,這次我們輕而易舉的走出了上官府,來到了擁擠的街上。
京城是熱鬧的地方,雖說是天子腳下,也難免有些傳奇色彩充斥著整個繁榮的京城。
“哦,賣糖葫蘆類,買糖葫蘆類。小姐少爺你們要嗎?”一個商販指著誘人的糖葫蘆問道,“給,兩串”哥哥拿出了兩文錢,“好類,少爺拿好。”商販拿了錢客氣的說道。
“給!妹妹。”“哥哥,我什幺都沒說,你怎幺知道我想要呢?”我疑惑的問著。
“因為啊,我是你哥哥啊。”說著用手輕輕刮了下我的鼻子,“走吧,再帶你別處去看看吧!”
哥哥牽著我,兩人各一串糖葫蘆走在喧鬧街上,突然一個人闖入了我的視線,她蜷縮在街頭的一角,全身衣著單薄,一個勁的打顫,我忍不住走上前:“你為什麼?”
“小姐,我……我是被……人丟棄在這的,無家可回。”“你叫什幺?”&39;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生於冬天。”她抬起頭淚水沙沙,突然她視線停留在我吃了一半糖葫蘆上,再也不肯移開。她試著壯膽子說:“小姐,你……那糖葫蘆可以給我嗎?”
“不行,但是你等我下。”被我強硬的回絕,她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氣,一下子全沒了,默默的又一次低頭,這次是更厲害的蜷縮了起來。
“哥哥,給我一文錢。”“你要錢做什幺?”哥哥不解的問,“不要管啦!”我著急的說道。
不久,我又一次出現在她麵前;“給你!”
“小姐,你……”她抬起頭,臉上是難以抑製的驚訝,“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我不喜歡把自己吃過的東西給別人吃,所以給你重新買個。”說著我不禁泛起笑意,“晞兒,既然你給她了糖葫蘆了,那我們回去吧,天氣晚了,娘發現就不好了。”哥哥好意相勸。
“哥哥,帶她回去好嗎?我很喜歡她,我希望她做我的侍女。”我又一次哀求哥哥,“可是晞兒,娘知道了會……”“哥哥放心我會解決的,拜托啦!”“好吧好吧,你這個妹妹啊!”哥知道說不過我,也就作罷隨了我。
“那你叫什麼呢。做晞兒的侍女,總歸有個名字吧。”哥哥上前溫柔的問道。
“就叫映寒吧,我喜歡寒蘭。”我插口說了句,隻見映寒一個勁邊磕邊謝謝:“謝謝小姐,謝謝少爺,收留之恩,我會好好伺候小姐你的,謝謝……”
黑幕總會來的,隻是沒想到街上無意的“相救”,改變日後人的命運
。映寒順利的在上官府做了侍女,我貼身丫頭。或許在府中其他奴才眼中,她跟他們一樣,是個身份地位低賤的人。可我知道,我與她的情誼遠遠不及這些。
因為她與我一同經曆了人世間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