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玉染霜(1)(2 / 2)

流霜驚呼一聲,但是那呼聲卻淹沒在他的吻裏。他的吻是炙熱激烈的,好似爆發的洪水,向流霜激湧過來。

流霜徹底被這樣的激情嚇蒙了,阿善竟然吻了她?難道阿善喜歡她?

她驀然發現,是不是自己平日裏對他太過關心了,所以,他便將她當作了他的什麼,她還真不知道野人是怎樣稱呼自己的夫人的。

“阿善……”她試圖說話,他的舌卻趁機鑽了進去。

身子被鉗住,她推不開他,隻有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但這個法子似乎不管用。

流霜不知道阿善打算何時停止這個吻,心中羞怒,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趁著阿善不小心,手臂脫困的工夫,舉起手臂,忽然向著阿善的臉抽了過去。

力道雖不算大,但是寂靜的夜,那聲音卻非常響亮,這時流霜才發現,阿善竟然沒戴麵具。也是,戴著麵具要如何親吻呢!

看來,阿善早就做好了親吻她的準備,而她,就這樣傻傻地迎了上去。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氣,阿善,原來並不似她想象中那樣單純。

流霜忽然轉身,就要離去,阿善感知到她的氣惱,攔在了她的麵前。

“霜!”他有些可憐兮兮地喊著她。

“做什麼?”流霜硬邦邦地答道,“我要回去了!阿善,我告訴你,你和我,我們是朋友,不是夫婦,我們是不能這樣親吻的,你知道嗎!”

阿善愣了一瞬,忽然指著流霜,開口道:“你……我住在一起……就是……夫婦!”

他的聲音粗硬,漢話說得生硬而斷斷續續,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流霜徹底蒙了,難不成這野人從他們在山洞中住在一起開始,便以為她是他的人了?這是什麼理論。難道,這是他們野人部落的風俗。

“我們不是夫婦!夫婦是要拜堂成親的!”流霜氣惱地說道。要她和阿善講道理,一直是她最頭疼的事,因為,阿善大約是天下最固執的人了。

“在……一起……就是……夫婦!”阿善果然不理她的解釋,繼續說道。

“你……”流霜氣惱地咬了咬牙,真不知要如何跟他解釋。

“你……和人……拜堂了!”阿善望著流霜氣惱的樣子,忽然問道。

流霜一愣,拜堂,是的。她是和人拜過堂,還是皇上賜婚的。想起百裏寒,心尖處忽然一縮,但是她依然淡淡說道:“我是有夫君的人,所以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夫婦。”如今,隻好拿出他來當擋箭牌了。

“他呢?”阿善繼續追問。

流霜臉色一暗,並不回答,冷聲道:“阿善,天晚了,我們快些回去吧。這可是在軍中,我們躲在林子裏,再不回去,會被當作敵軍的探子的。”

百裏寒是有武功的人,在幽暗的林中,也能看清流霜的表情。此時見流霜提到他,竟是那樣一副清冷漠然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痛。原來,他傷她那樣深。她就連想起他,也是那樣不屑。而她對段輕痕,卻是那樣深情,令他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罐,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都有。是他,親手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的,又怎能怪她?

當下,他心中一片悲涼。

他戴上麵具,提起地下放著的方才打來的兔子,隨在流霜身後,向營帳走去。

兩人到了帳內,早就過了晚膳時辰,所幸有他打來的兔子,當夜,兩人並沒有挨餓。

是夜,流霜躺在氈帳上,直到聽到外間傳來阿善細微的鼾聲,她才敢入睡。她真的很怕固執的阿善把她當作了他的娘子,將她那啥了。

但是,流霜心中依稀也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升騰,那就是阿善,似乎是越來越熟悉了。好似,就像是曾經的那個人一般。流霜不懂,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怎麼會給她相同的感覺?

這一夜流霜睡得有些擔驚受怕,所以,天剛蒙蒙亮,她便醒了過來。她穿好衣衫,走出帳篷,想要到外麵走走。

清晨的空氣,非常清新,偶爾有鳥鳴聲傳來,清脆悅耳。

流霜穿過一座座軍帳,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今早的營帳裏,有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若是平日裏,早有早起的兵士開始練習拳腳,準備夥食的夥夫也該做飯了。可是今日,為何諾大的接天連營裏,竟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流霜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匆匆地回到營帳,看見阿善已經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