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愛她(1)(2 / 2)

此時的她,就像是廣寒素娥,令人隻能遠觀卻不可接近。

百裏寒望著她,心中湧出一股難言的滋味。

她的冷傲是他早就知道的,也是他極是欣賞的。可此時,她的冷傲卻和之前不同,多了一絲疏遠的意味。這令他百般難受,忽然轉身,向院門外走去。衣袂飛揚間,他的背影是那樣冷漠。

輕衣和纖衣見狀,知道王爺是默許了,忙碌著將才收拾好的物件再次安放妥當。

“王妃,若是夜裏察覺到危險,一定記著要向我們示警,我和纖衣就守在外屋。”輕衣關切地說道。

她不願看到王妃和王爺關係僵成這樣,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侍女,沒資格說什麼話的。

“我知道的。”流霜淡然笑著。

其實她真的不怕秋水絕,雖然他是一個殺手,但是她敏感地察覺到他的心,並不是冷硬無情的。在懸崖上,他本有機會殺掉她的,卻最終沒有動手。

夜很快降臨,夏夜是不寧靜的。窗外總是有小蟲在啾啾鳴叫著。

也許流霜應該感覺到害怕,畢竟沒有了百裏寒的保護,她隨時可能會被秋水絕劫走。但,每晚流霜都是在安定中入眠,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

日子在平滑如水中度過,這夜,流霜從夢中驚醒,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情愛本就是磨人的東西,哪裏是想忘便能忘記的。

披上衣衫,到院內去散步。輕衣和纖衣不敢怠慢,亦步亦趨地守候著她。

缺月掛在枝頭,幾顆黯淡的小星散布在月兒身邊。風來,聽到竹子的搖擺聲。

流霜偶爾抬頭,看到屋簷上,有一角皎潔的白。

流霜心中一沉,那是什麼?月色有些朦朧,看不甚清。待睜大眼睛再次去看時,卻已經了無影蹤。

難道是她的眼睛花了?流霜不信地搖頭,她明明是看到了一抹白色,那決不是屋簷反射的月色。

那是一抹溫潤的白。

流霜心中納悶,沒有留意腳下的路,踩到一塊光滑的石塊,差點踉蹌著摔倒。

忍不住哎喲驚呼出聲。就在此時,屋簷上一抹白影躍起,如同一道白光,向流霜射了過來。

也不過是一瞬間的光景,到流霜反應過來,便看到百裏寒靜靜站在她的麵前。

他一身月白色錦袍,在風裏翻卷著,襯得那頎長的身子更加挺拔。看到流霜無事,他輕輕扯起唇角,微微冷笑,一張俊顏在月色下,讓人感到膽戰心驚。

“半夜不睡,在院裏閑逛,你是在等著秋水絕來抓你嗎?輕衣纖衣,帶王妃去睡!”他冷冷說道,幽冷的雙眸犀利如刀。

輕衣和纖衣在百裏寒凜冽的眸光下有些心驚肉跳,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寧王會從天而降。慌忙拉著流霜,向屋內走去。

室內微弱的燭火跳躍著,流霜躺在床榻上,很久才反應過來,原來屋簷上那一角白色並不是她的幻覺,百裏寒一直在屋簷上守候著她。

怪不得這幾日來,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反而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原來如此。

她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竟會宿在她的屋頂上。

是在關心她保護她嗎?她不敢妄想!

“春風試手先梅蕊,瓶姿冷豔明沙水。不受眾芳知,端須月與期。清香閑自遠,先向釵頭見。雪後燕瑤池,人間第一枝。”

流霜信手畫了一副寒梅圖,在空白處題了一首小令。才放下筆,就聽紅藕傳話道:“靜王來訪!”

自從那日在船上分別後,流霜已經多日沒見百裏冰了。不知他來此作甚,記憶裏,好像他的出現總是伴隨著一些風波的。

簾子一掀,那美少年如疾風般撲了進來,嘴裏喊著:“小霜霜,想死你了!”

流霜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招,早閃身避過。百裏冰收勢不住,撲到幾案的硯台上,灑了一身的墨汁。

今日他難得地穿了一身珍珠色華服,相對素雅些,但被墨汁一染,衣衫上暈開朵朵墨梅。撅嘴瞅著衣衫上的墨梅,“幾日不見,霜霜的技藝愈發了得了。不禁會在別人臉上作畫,還會在我衣上作畫,你真是厲害哦!”

流霜抬眸看他一眼,實在懶得搭理他。

百裏冰無趣地拿起流霜才寫好的字畫,嘖嘖稱讚道:“霜霜真是才女啊,這一手字寫的不禁靈動異常,還隱有一股大氣。活脫脫顯示出寫字人的風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