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的心好似被一根刺紮中,疼得抽搐,流霜發誓,這一世,她再也不要從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百裏寒倚在樹幹上,心中漫過一陣錐心的失望,又錯了!
錯也就罷了,為何又是她!?
“你怎麼在這裏?”百裏寒目光凜冽地盯著流霜,聲音冷淡而堅硬。
流霜的眸光一寸寸從他的臉上掃過,這張俊美清逸的臉,表情是那樣冷淡和不耐。他還從未在她麵前真心的笑過,他的笑容一定很美,隻是,她或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流霜清絕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縹緲而清冷。
那抹笑意令百裏寒一呆,心中忽然滋生出一股微微的疼惜之意。隻是,很快疼惜便被冷然取代。
“我是來看舞技大賽的。”流霜淡淡說道,然後翩然轉身,對紅藕道,“紅藕,我們走吧!”
“是!”紅藕答應一聲,她雖然不清楚小姐和王爺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王爺對小姐的冷淡,她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她答應了一聲,便要和小姐一起離去。
流霜的反應讓百裏寒有些意外,她畢竟還是他名義上的王妃,當著這麼多人,她竟對他如此冷淡,心中莫名有些不悅。
他腳步輕移,轉瞬身子便擋在流霜麵前,冷聲道:“怎麼,在生氣?因為本王沒有去送你的爹娘,還是因為本王在這裏觀舞?不管因為哪一樣,你都是沒有資格的,別忘了,你的真正身份!”
他極力強調著她的真正身份,是啊,她是他錯娶的妃,隻是有名無實的擺設,她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隻是,她的爹娘已經離開,她再也不用賴在王府厚著臉皮做他的妃了。
流霜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而倔強。有些話,她本不想在這裏和他說,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王爺,我並沒有生氣,是真的要回去了,有些話,改日我會找王爺說清楚的!”流霜的語氣是淡淡的,聲音沉靜而冷然。
“什麼話?但說無妨。”百裏寒回首望了一眼高台那邊,雖說那裏的人們都對他們很感興趣,但還無人有膽子來偷聽他們的對話。
他距她很近,他身上那淡淡的幽涼凜冽的香氣也隨風沁入她的心肺。流霜在心底無聲歎息一聲,淡淡說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隻是,流霜的父母已經歸鄉,從今日起,流霜不會再回王府了。”
“什麼意思?”百裏寒雙眸一眯,眸光倏忽變得凜冽。
流霜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王爺難道忘記那夜所說的話了嗎?”
他自然沒忘,隻是這些日子在心中已經把她當作了貪戀王妃之位的女子,她忽然放手要離開,他一時有些難以理解。眸光玩味地凝視著流霜,她不會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戲碼吧。
“你是說,從今日起,你我再無瓜葛?”他的語氣冷冷淡淡的,心底卻有一種別樣的滋味,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