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般地從指尖滑過,沒有留下一丁點兒痕跡。
習慣了守候的欣然心裏無時無刻地牽掛著她的大山哥,幾乎過的都是一個個難眠的夜晚,當每個日落蒼山遠的傍晚,她都會在那打開的窗欞邊看著大山哥的照片。心裏泛起種種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情情。
落楓,鋪滿長滿荒草的心,是他幽幽地走過來,俯身拾起一片殘秋的痕跡。那片黃黃的殘楓上那一絲絲的褚色經脈迷漫淡淡的青香味,他慢慢地抬起頭,懷著無限的深情向著那輪紅紅的夕陽。欣然的心裏定格在他們相識的那個午後,原來自己卻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中……
篤、篤……
一陳急促的敲門聲把她從回憶裏拖到現實中,她用手擦了擦眼角重新梳理好思緒才知道來陌生人來了,門吱呀的一聲開了---原來是指導員回來了。看著門外麵滿臉油黃但精神瞿爍的首長她敬了個禮:“首長好!”看到一臉茫然的欣然張指導笑嗬嗬地向她問道,“欣然,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我能幫助你嗎?我想我這次來能說幫助你的呢!不信你試試看。”欣然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沒有呀!隻是、隻是……”話還沒講完,張指導員向她說道:“欣然同誌,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山他們“英雄連”光榮地完成了黨和人民交給他們的曆史使命,明天35162次列車把他們全都帶回來了,而且明天就可以回歸部隊呢!”
欣然的杏眼睜得大大的,而且特別的明亮,特別激動,如寒星、似水銀的雙眸似乎難以相信這個激動人心的事。“首長,這是真的嗎?欣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她定了定神,才回過神來相信眼前的事實。”“啊!天了,明天就可以見到時時刻刻牽牽絆絆的大山哥了,她的心裏高興得嘴裏隻差喊出來了。”張指導笑著點點頭聲轉過身悄悄地走了,隻留下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欣然。每一個夜晚都是難眼的夜,以往她是心裏牽掛著大山哥睡不著;現在是歸來的大山哥讓她激動得睡不著。唉!翻來覆去的欣然今晚反正是睡不著覺了,她看著天花板閉上眼嘴裏哼起了那首最熟悉的“無盡的愛”心裏真是那個偷偷地樂呀。窗外的夜空也不在那麼的寂寞了,天現在變大了,地也變寬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美好!
天灰蒙蒙的開始變亮了,靜謐的晨曦裏一切都那麼清爽、寧靜、詳和。天邊的蒼穹裏有幾點殘星還高高的懸在黑布裏;對麵的寢室樓有幾許燈光從窗簾裏偷偷地透出來;偶爾有幾聲犬吠從空曠的郊外傳來。欣然早也洗刷完畢了,在穿衣鏡前試了好幾件衣服最後還是選定了上次大山哥出差給她捎回來那件漂亮的粉紅色上衣。對著鏡子又用梳子梳了梳留海,就這樣子了欣然自己心裏給自己說到。拎了個包,她鎖上門就要去叫張指導員了。
她剛走到那庭院裏大山哥經常吹笛子的那棵紫丁香花樹下,原來指導員早就在等她了。欣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似乎看透心思的指導員揮揮手叫了一聲:“走呀!還等什麼?過一會兒你就可以唱“山歌”咯。”一臉憨厚笑容的小李早也把吉普車停在他們的麵前,“上車吧!還等什麼哦,首長笑著說到。”車子飛快地出發了。
吉普車剛駛入火車站的停車場。
“工作人員請注意,35162次列車馬上就要進站了,請工作人員作好接車的準備。”廣播裏傳來盼望也久的消息,欣然激動得不知何如何是好。現馬上就可以見到日日夜夜想念的人了,能不激動嗎?臉上悄悄的飛起了一朵紅雲,此時的出站口人流如注。今天來的“軍裝”特別的多,看來很明顯都是來接這支凱旋歸來的“英雄連”。一聲汽笛響列車終於進站了,出站口的人群沸騰了一陳子便安靜下來了。接著背背包的“軍裝”們一隊隊出來了,人們如潮水般湧上去,握隹他或他的雙手、把肩上的背包放下來、或接過手裏的行理。翹首以盼的欣然終於在人群裏覓到了自己盼望了多少日子的大山,她使勁地朝他揮揮手,嘴裏甜甜蜜蜜地叫了一聲大山哥,我們在這裏快過來……那張黃黃的臉上一雙眼睛依然是炯炯有神,當他看到消瘦的欣然時,一個大男人居然心裏湧出一陳酸楚,原來欣然瘦了許多。他和她都彼此都四目相望後,都三步並二步地迎上去四隻手緊緊地抓在一起,都含情默默地相互看著對方的雙眸。欣然甜甜地說道“大山哥,你辛苦了!”“欣然,也辛苦你了”。然後四目相望、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卻都流下了屬於激動和幸福的淚水。
嘩、嘩、嘩!在首長的帶領下全場的“軍裝”響起一陣陣熱烈如潮水般雷鳴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