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關心的事,所以都在忙碌著,唯有費戰柯,幾乎突然間閑了下來,他沒有去打任何人傾訴,也沒有再做任何無謂的傻事,隻是,一古腦兒的埋進了自己的身世裏。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一查,就查出了另一個驚人的事實。拿著手裏的資料,帶來了他能找到的所有證據,費戰柯重新站在了蘇心蘭和費雷義的麵前:“雖然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想我找到你們的兒子了。”
一直都很淡定的費雷義,終於有些坐不住了,焦急的問道:“阿戰,你是說真的嗎?”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查到一切,隻是,我希望老爸你聽了之後,不要太難過。”事實上,如果早一點發現他的身世,也許事情又會是另一個結果,隻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每個人都習慣了各做各做,沒有交流,沒有溝通,甚至沒有好好的了解一下對方。
以至於,他活了三十多年,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是個孤兒。
催足著,費雷義已迫不急待了,雖然就算他找到了親生兒子,也不會影響到他對費戰柯的感情,但是,對於一個從出生就莫名消失的兒子,他也確實太期待:“快說吧,快說!”
“老爸,您還記得我出生的那一天,醫院裏還有別的產婦嗎?”
“三十多年了,記不太清了,不過,應該不止你媽一個人。”雖然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兒子,可費雷義還是改不了那個習慣的稱呼,依然當自己和蘇心蘭是費戰柯的父母。
“其實,那一天,在我出生的醫院,有三個產婦,其中兩個生的兒子,一個生的女兒,而我和您的親生兒子,被一個粗心的護士放錯了床位,也就是說,我和您的親生兒子,交換了身份。”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個比一個離譜,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雖然找到的這個結果,不是自己最願意看到的,不過,能證實自己的身份,他似乎也很高興。
費雷義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麵紅耳赤的嚷道:“什麼?居然能犯這樣的錯誤?那,那個孩子呢?你找到沒有?”
“雖然我以為會很困難,不過,事實上,我找到了。”搖了搖手裏的資料,費戰柯很嚴肅的開口:“隻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他也一直在您的身邊,隻是您從來不知道。”
聽到這裏,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心蘭紅著眼問道:“是誰?”
“阿澤。”
“誰?”聽到這裏,就連費雷義也反應過度起來。
“穆肆澤,那個正在看守所等待宣判死刑的人,就是您的親生兒子。”隻一句話,就讓在場兩人徹底變了臉,費雷義二話不說,搶過費戰柯手裏的資料,狠狠的從頭看到了尾,而蘇心蘭卻又開始傷心的哭泣。
死刑,死刑………
很多事情,在你越希望的時候,總是會越失望,可是反之,在你絕望之際,總會有曙光乍現。當戈沁藍以為自己真的沒有機會挽回一切,當穆肆澤以為他的人生就會馬上終結,奇跡再次發生。
幾乎在一夜之間逆轉,當費雷義知道了一切,當他有了一個在死亡線上掙紮的兒子,他的世界裏已不容許有任何人來阻擋他的腳步。
三天後的一個夜晚,H市爆發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黑道火拚,整個義興社被一分為二,殺得是昏天黑地。H市的公安局出動了所有的警力,甚至調來了特警支援,才將現場局麵控製下來。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火拚的理由隻是因為要搶一段攝像視頻,也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死了多少人,隻是,在火拚的第二天,道上傳出了新的消息,關於楊景鋒所有的勢力已經徹底土崩瓦解,就連楊景鋒本人,也為了避難,連夜出境,逃到了越南。
在經過這一場災難後,義興社終於導回正軌,從兩主當家到一人為大,而穆肆澤也借著那段用鮮血拚出來的視頻,成功的洗脫了故意殺人的罪名,隻不過,因為他從前的那些不良記錄,加上是他首先綁架了楊珍珠,才導致了後續的誤殺事件,因此,仍被輕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雖然仍舊不能恢複自由身,但對於戈沁藍和穆肆澤來說,已經等同於重生,那一天,穆肆澤告訴戈沁藍:“我會好好表現的,爭取減刑。”
戈沁藍笑了,無比溫柔的回應:“我等你。”
有些人,有些事,從來不用多說,隻要茜茜相印,沒有什麼是不可能,時間會為你證明一切,也會拉近心與心的距離,就像他們一樣,從此後,緊密相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