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耐心的等著他回答,可他卻隻是沉默,沉默,再沉默。這讓歐心諾心裏很沒底,借不借好歹給個話啊?幹嘛一直盯著她看,怪嚇人的。很想像那首歌裏唱的,頭發甩甩,大步的走開,可活生生的事實擺在眼前,不容許她有那麼帥氣的行為,隻能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費戰柯終於僵硬開口:“我沒有20塊給你。”
等了這麼久居然得到這麼一個答案,歐心諾急得直接暴走:“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太不地道了,怎麼說我也是為了還你那個閃閃發光才到這裏的呀,你不借錢我的話,我怎麼辦?這裏夜黑風高,這裏荒郊野外,萬一我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聽了這話,費戰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街邊亮堂堂的路燈,還有四處的高樓聳立,實在無法將此情此景與夜黑風高和荒郊野外八個字扯上關係。
他眼神裏的意思太明顯,這讓歐心諾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又義憤填膺的開口:“我是說,就二十塊錢而已,你開這麼豪華的車,還在乎那麼一點點錢嗎?況且我也隻是借你的錢,又不是不還?你怎麼能這麼小氣呢?”
費戰柯很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她實在是太不會看人臉色了,這種個性,也不知道是怎麼正常長大的。很想就那麼冷漠的離開,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麼做了,隻是當再度轉身,她那滿是汗水的小手,又一次牽住了他的衣角,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不要丟下我,我隻要20塊,20塊而已。”
很多年前,他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隻是,那個人卻還是絕情的轉身而去,不曾回頭看他一眼,那種被丟下了的恐懼,那種被遺棄了的痛苦,如錐心的刺,曾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在午夜夢回中驚醒。
突然就沒有勇氣離開了,心裏似乎有著另外一個聲音在阻止他繼續,他不滿的盯著她的手,話語依然冷漠:“放開。”
“不放,死也不放,除非你借給我20塊,不然我就一直纏著你。”她算是豁出去了,要是借不到錢,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膽子再大,也不敢一個人在大街上過夜。
“我說過了,我沒有20塊給你。”
“……………”
狠狠的咬牙,她一幅再不減價的表情:“好吧,就十塊,十塊總行了吧?”
他冷冷不語,隻是看著眼前這個怎麼說話也說不明白的女孩子,嘴角可疑的抽搐著。
歐以歐不敢置信的扁著嘴,要哭沒有淚的哀嚎:“十塊也不行嗎?真的不能再打折了,我真的會還的,我保證。你不是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嗎?你隨時來找我,我還雙份總行了吧?”
費戰柯終於認命的點了點頭,直接抽出了皮夾,翻開來給歐心諾看:“看清楚了沒?”
看清了他的錢包,歐心諾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她抖著唇艱難的開口:“對不起,我錯怪你了,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居然有比我還窮的人,你居然連個硬幣都沒有。”越說,她的表情越痛苦,說到最後,還居然還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以加強氣氛。
聽到這裏,費戰柯已經從局部顫抖,發展到了全身柏金森,這個女孩,還真是有種引人犯罪的氣質,恨不得直接掐死她才好。他的錢包裏從來不帶現金,隻有卡,可沒想到,這樣也能被人誤會窮到連20塊也借不起,她的眼睛是瞎了嗎?看不見他開的什麼車嗎?
正這麼想著,歐心諾又呆呆的開了口:“唉!我看你開著這麼好的車,還以為你是個有錢人呢?這車也是別人的吧?原來你是個司機啊。”
司機?
費戰柯臉部的肌肉又開始不規則的抽搐著,活了32年,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個自己也不知道的職業。
不爽,非常的不爽,她的表情並不像在裝傻,可是,能傻到這徹底的女人,實在讓他太不爽了,他黑著一給臉,酷酷的開口:“你還是認為那個戒指是假的?”他故意這麼說的,言下之意,他能扔掉那麼貴的戒指,怎麼可能是她口中連硬幣也沒有的窮鬼。
“不是,我找人家珠寶店的老板看了,是真的,所以說,那東西不是你的所以你才不要的吧?也對,這麼貴的東西,隻有腦子燒壞了的人才會舍得扔。”歐心諾老實的搖了搖頭,終於說出了另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而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她口中被燒壞了腦子的人,現在,連整張臉也已‘焦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