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很認真,交待得很仔細,雖然他心裏對杜婷月也恨得咬牙,但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打馬虎眼,畢竟是很危險的事情。在心裏認真的記下,他微笑著對護士說:“謝謝你了。”
小護士看到夏靳修那麼炫目的笑,一時間竟然也直了眼,好半天才紅著臉說:“沒關係,我應該做的。”
四個小時後,夏靳修帶著她回了家,林婉如第一個就跳出來問他情況,他隻說沒那麼快時間出結局,就扔下杜婷月和母親,回到了他和雅恬的房間。
不過,很讓他失望的是,雅恬並不在房間內。估計她可能會在微微房裏,夏靳修想去找她的,但突然就停了下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和雅恬從一開始的從未想到會在一起,到現在的拚命想要留下她,他似乎覺得這一年多來,比他之前過的前十年都要精采許多,但也驚心許多。他也是人,他也會累,他的雅恬還太年輕,太單純。
翻動著身子,想閉眼睡上一覺,卻始終睡不著,他鬱悶的自床上坐了起來,走到窗邊點燃一支煙。當煙霧嫋嫋而上,房間的門,終於被人推開,不用回頭,他知道是雅恬進來了。因為,他永遠也記得她身上的味道。
“你回來了?”
難得雅恬主動開口,夏靳修將未吸完的半支煙按到了煙灰缸裏,用力的掐滅掉,這才轉身笑道:“是啊,回來了。”
“情況還好吧?”她忐忑的問,其實比夏靳修更想知道結果。
“培養細胞的時間有些長,沒這麼快有結果。”他仍舊這麼說,並不想細說時間,省得雅恬太緊張。
可是,他不說時間,雅恬更緊張,因為,這會讓她產生一種一直等不到結局的錯覺。
“喔!”
失望著,沒精打采的喔了一聲,雅恬再沒有說話,沉默,又是那念人窒息的沉默,讓夏靳修很想抓狂。他還想說什麼的,但是雅恬卻已經轉身離開,這一陣子,雅恬留給他的背影,似乎比這一年多還要多。
夏靳修心一酸,突然覺得有種很悲傷的感覺,一定要這樣麼?雅恬,雅恬,他多想和她好好的說說話,好想好想……
哪怕是最壞的結果,隻要有了結果,才知道會不會傷心難過,雅恬總是這麼想,這麼想著。等待的日子,總覺得那麼漫長,雅恬和夏靳修都煎熬著,一天天,一時時,一分分的數著時間,希望那個時間快一點到來。
整整兩個星期,雅恬都瘦了好一圈,夏靳修實在看不下去,終於趁她為微微煮燕麥粥的時候,走近了廚房。熟練的接過她手裏的勺子,夏靳修說:“我來吧,你休息一會兒。”
雅恬隻是淡淡的笑,虛無飄渺的,看上去,似乎她幾並不曾笑過一樣。
看著夏靳修的動作,雅恬突然間鼻頭就酸了,似乎沒有多久前,他也曾這麼為自己和女兒煮過燕麥粥的。強忍下眼淚,不讓它落下,背對著他的夏靳修卻已經煮好了關火。
雅恬扭頭,生怕他看到自己的無措,那扭身時的無奈,卻終是沒有逃過夏靳修眼神。他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擊,用力的將可的反身抱住。
他在她耳朵呢喃:“雅恬,我好想你。”
淚,應聲而落,那麼急,那麼密,從來都是這樣的,隻要他溫柔的一聲呼喚,她似乎就會變得軟弱。這是她在他麵前唯一的一次堅持,卻似乎又快要撐不下去。
“雅恬,對不起!對不起!”
她終於哭了出來,隻是因為他這一刻的示弱,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不容質疑的霸道與冷漠,可是今天的他,這麼的溫柔,仿佛被需要著,雅恬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淚流滿麵,卻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
“馬上就要出結果了,雅恬,你就要回到我身邊了,我,好開心。”他繼續在她耳畔說著,熱熱的呼吸拂過她耳後的肌膚,那麼的麻,那麼的癢,直癢到了心裏。
她別扭的偏過頭,似乎已經不習慣他這麼的靠近自己,可她這小小的動作,卻讓夏靳修的眉心,深深的擰成了一個川字。
霸道的將她緊緊抓住,猛地將其轉過身來,與自己對視著,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雅恬,不要不理我,不要抗拒我,不可以。”
雅恬的黑眸中,印出夏靳修可憐兮兮的臉,連他自己都覺得看不下去。
“粥好了吧?微微該吃了。”抹去眼淚,她突然開口,卻是那麼一件與他所問不搭的事,夏靳修無言以對,卻隻能任她擺脫自己的雙臂,去乘粥給女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