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帥哥,你找這個新來的小妹啊?”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夏靳修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睡衣,一臉菜色的中年婦女。雖然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夏靳修還是客氣的問:“請問您是?”
“我是她的房東啦!”那女人一看到夏靳修的正臉,便流著哈拉子開始傻笑。
夏靳修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臉,禮貌的問:“這位黎小姐,今天回來過沒有?”
“沒有。”那女人貼了上來,曖昧的問:“大帥哥,你是她的男朋友嗎?這麼有錢還讓女朋友住地下室喔?”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夏靳修也無意再與這個,看上去並不怎麼順眼的房東搭訕,他再度看向那房門上的四把鎖,掏出一張名片遞於房東手上:“如果黎小姐回來了,麻煩讓老可板娘給我回個電話。”
那女房東接過名片,一幅並不十分樂意幫忙的表情,夏靳修扯了扯唇角,又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到房東眼前:“麻煩了。”
見到錢後,房東兩眼放光,收錢的動作快得讓人吃驚:“好,好,那有什麼問題呢,隻要她回來了,我一定馬上給您打過去,嗬嗬嗬嗬!”
不想再看房東貪婪的嘴臉,夏靳修一語不發,轉身走出地下室。
醫院裏,阿瑤陪了雅恬整整一夜,直到她接到一個看起來似乎很重要的電話,這才開車離去。離開前,阿瑤把一個袋子交給雅恬,竟然是一套新衣服,雅恬捧著那還帶著吊牌的裙子,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阿瑤走後,雅恬結算了剩下的醫藥費,拖著疲累的身子,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她終於停在了一處高樓之下,她詫異的發現,居然走回了博天集團。那種突然被緊鎖的壓迫感,像無邊的海藻,幾乎令她無法呼吸。掉轉身子,她開始發了瘋的奔跑著,屈辱的淚水,訊速爬滿了她整個小臉。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累倒在地,重重喘息,她仍舊在默默的流淚。從小到大,她吃過的苦,數也數不清,她早已習慣了在受委屈時,打落牙齒和血吞。但,這件事,痛苦得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無法抑製自己心底的呐喊聲聲。
她終於,再不壓抑,盡情的放聲大哭,路上的行人,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雅恬,紛紛猜測著,這個漂亮的女孩到底受了什麼委屈。雅恬抬著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第一次歇斯底裏的吼叫著:“看什麼看?走!”
雅恬昏天黑地的哭著,直到雙眼腫漲得幾乎睜不開,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拍去身上的塵土與樹葉,吸吸鼻子艱難的朝住處走去。
回到地下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雅恬目光呆滯的開著大門上,一道又一道的鐵鎖。房東老板突然走了過來:“小妹,你回來啦?”
雅恬擠出一個淺笑:“是啊!”
房東老板細長的小眼睛,上下掃過雅恬的身體,露出滿口黃牙:“小妹,你今天的這件裙子真漂亮啊,特別是穿在你身上,太美了。”
雅恬太熟悉這種猥瑣的目光,這讓她感覺到一陣惡心,她沒有再說話,隻是熟練的打開最後一道門鎖,直接就進了屋,隻聽‘喀嚓’一聲,雅恬已將門反鎖了起來。房東老板似乎還不死心,跑上前來開始敲門。這時候,房東太太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尖聲叫道:“死鬼,你想幹嘛?”
房東一見老婆要發飆,忙涎著臉上前,開始花言巧語的哄道:“親愛的別生氣,咱回家,回家。”
房東太太一扭身子,撥開房東老板的手:“誰是你親愛的?”見房東太太似乎動了真怒,房東老板立也又萎了,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還不快死回去,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一幅厭惡至極的模樣,房東太太一腳踢在了房東老板的屁股上,將他踢退了好幾步。房東老板那是心裏恨得真咬牙,嘴上也不敢強一聲,最後,還是灰溜溜的離開了。
房東太太斜著眼看著雅恬的房門,突然眉開眼笑起來,一邊笑,她一邊掏出了手機,訊速開始撥號,電話一通,她就掐著嗓子問道:“喂!大帥哥,還記得我嗎?我是房東太太呀!”
電話這頭的夏靳修,眉頭跳動了一下,問道:“有事嗎?”
“唉呀大帥哥,看你說的,不是你讓我打電話你的嗎?你不記得了?”
“她回來了?”
“是啊!剛剛回來,我跟你說啊!她呀…哎,小妹你這是幹嘛?唉,你……”夏靳修聽到一半,突然發現房東太太開始跟另一個人說起了話。聽口氣,好像是那個黎雅恬,夏靳修仔細的貼緊了耳朵,想聽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可惜,房東太太似乎用手捂住了音筒,任他再怎麼聽,也沒聽清楚她們談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