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這樣的好日子,哪可能還空得下來,似雪試著和那位顧客聯係了幾次,可都被人家斷然拒絕,就算是免單給人家排另外的一天,人家都不肯讓。是啊,酒宴可以讓,但日子怎麼讓?人家是中秋節結婚,總不能讓人家為了路世銘他們的訂婚宴,就改結婚的日子吧?這也太無禮了。
無可奈何之下,似雪征求了一下何建明的意見,他想了想,覺得最好的辦法,也隻能是讓路世銘讓步了。事實上,這一點,似雪早就想到了, 隻是,她還不想見他,是的,她不想見他,雖然這幾天,他偶爾也會回她們的小‘家’,但她每次都會故意很晚才回去,等他睡下了,她就在沙發上擠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又很早就爬起來,就是不和他碰麵。
他在生氣,而她,卻是在賭氣,沒有誰是天生為了誰要做什麼事,可他就天生像是來討債的,那她就惹不起,躲得起好了,隻要不見麵,辦完他的訂婚宴,再過兩個月,她就可以離開了,而且這一次是永遠的離開。
可是,關於改地址的方案,必須要征得三個人的同意,一個是鄭嫻珠,一個蘇意琳,一個是路世銘。可是,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她想見的,就算是搞定了鄭嫻珠,也不一定搞得定蘇意琳,可她要是去找蘇意琳,那就等於是告訴她自己遇到了麻煩,隻會讓她更加得瑟,故意要求太多,讓她更麻煩。
所以,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去找路世銘,可是,她們現在兩看生厭,他又怎麼可能那麼爽快的答應自己呢?
想到這裏,似雪又苦了一張臉,何建明自然明白她在煩惱什麼,於是提醒她說:“其實路總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我從來沒覺得他壞過啊?隻是脾氣不好,而且,孩子氣。”如果覺得他壞,又怎麼會愛,對於愛人,似雪還是相當挑剔的。
“孩子氣?”事實上,何建明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詞還可以配在路世銘的身上,不過現在的他,倒是很貼近這種形容,隻是,這僅有的孩子氣,也隻是在似雪重新出現後,路世銘才會變得那樣敏感的。
“是啊,鬧起脾氣來,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的。”其實似雪也有這樣的強性子,隻是,相對於現在的路世銘來說,她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和路世銘那麼多年的朋友,何建明當然很了解路世銘的為人:“那不是倔嗎?”
“是啊,所以,除非哄得他好好的,否則他是不可能聽話的。”似雪歎了一口氣,一想到這個哄字,就有點頭疼啊。多大的人了啊?還得要人哄才想得通。
“既然你知道辦法,為什麼不去做?”其實最近,何建明越來越不喜歡聽到關於路世銘和似雪的事情,可是,做為朋友,他卻隻能默默的幫他們拉近關係。
似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是他不想原諒我,他不可能不知道是蘇意琳搞的鬼,馮康,隻是她找來的槍手,可他就是生氣了,其實他在氣什麼我也不清楚。”
“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其實點穿這些很容易,隻是,點穿了,他們也不認而已。
似雪瞅了一眼何建明,有些挫敗的問:“總不至於告訴我他吃醋了吧?”說完這話,似雪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傷感:“說這樣的話,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他要是會吃醋,就不會看著我被人欺負了。”
“其實,有些東西,不能隻靠眼睛看,也不能隻憑耳朵聽。”他甚至想說,有些時候,想問題也不能光憑腦子想,越想啊,人就越會迷失自己的心。
“那怎麼辦?用眼睛聽,用耳朵看不成?”似雪好笑的問,惹得何建明也笑了:“不如,問問你的心好了。”
似雪一笑:“我的心,我一直都知道,隻是,不懂人家的心而已。好了,謝謝何經理幫我想辦法,我抽時間會找路總談談的,萬一不行,再想辦法吧。”
何建明微微的牽起嘴角,想說什麼,但卻終還是閉上了嘴,有時候,有些事,還是讓當事人自己去看清楚吧,自己唯一能做的,隻是不要在這樣混亂的感情糾葛中,再插上一腳而已。
猶豫了很久,似雪終於鼓起勇氣,來到了路世銘的辦公室前,可是,她試了十幾次後,最終還是沒有成功的敲響他的門。
一邊罵著自己沒用,她一邊做著深呼吸:“莊似雪,不成功便成仁啊,你想怎麼樣?不就是見他一麵嘛,有什麼可怕的?嗯?所以,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行的,你…………”她還在那裏嘀咕著,路世銘的秘書小艾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似雪姐,你幹嘛呀?找路總嗎?”
“噓!”一手捂住小艾的嘴,一手做了噤聲的動作,似雪又壓低了聲音說:“別這麼大聲的叫,讓別人聽到了多不好?”